起来
“去年唱戏前,好像是五一节,——就是五一节,舒霞和书欣回村里住了两夜,我知道了以后,第二天夜里就偷听了他们的房。那是那次不像以前,甚也没听见。
“后来咱们村里唱戏的时候,舒霞回来看戏,书欣没回来。我就每天在戏场里瞅端舒霞在哪里,很想靠近一下,试探试探。
“头两天,舒霞在前台口看,我无法靠近。第三天舒霞出去得迟了,站在戏场后头看。我就凑到舒霞身后,问她剧情,她就给我讲说。我一边听一边就贴近了她的身子。
“舒霞身上的味真好闻,我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就有些控制不住了,下面就起来了。我先怕舒霞讨厌我,试了一下,见她除了一点也不讨厌,身子还直向我这边靠。
“我听舒霞给我说戏,听着听着着,觉着她出气有些不匀了,戏也说不成了,就赶紧往出走。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就跟在她后面往出走。我以为人们都只顾看戏,没注意我们两个。没想到常文那个家伙在后面偷看我们两个。我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叫打得不省人事了。”
“不信你的话,舒霞哪是那种人?”柳芒种说。
“舒霞名誉好,我说这种话,不用说你不信,谁也不信。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又没编造,就是那样儿的。你要不行,你瞅个机会试一试,亲自体会体会,你就知道了?”胡毅说得煞有介事。
“你是打发王八下枯井,你险些叫打死,还要叫爷也挨打,爷不做那种丢人事!”柳芒种说。
“丢人?做那种事还丢人?你是没尝到的甜头,你要是尝到甜头比爷还胆大。可惜你白长了个吃劲儿货了,爷还以为你是个男人,有胆量,不想你是个孬怂,”胡毅激柳芒种。
“爷不听你的,再说爷岁数还小,哪能做那种不要脸的事?”柳芒种说。
“你十五六的人了还说岁数小?爷十三四岁就爱上女人了,你个小圪泡快不用假装好人了,”胡毅说。
“那你十三四岁爱过谁?”柳芒种神秘地问,胡毅不说。
“你要是说给爷,爷就听你的,去试探舒霞,”柳芒种说。
“那爷说了以后,你得给爷保密,”胡毅说。
“肯定给你保密,你要是不说爷,爷就不说你。爷又不是楞货,说出去给自己找麻烦,”柳芒种说。
“那爷就说了。——这件事直到这会儿也没一个人知道。你要是说出去,叫老吉山听见就麻烦了,”胡毅吓唬柳芒种。
柳芒种眼睛一瞪,他知道胡毅是要说他干妈了。
其实胡毅并不是说他干妈,见柳芒种疑错,于是顺着说:“知道了吧?那屁股真白,水真大!”胡毅说。
“你是个灰圪泡,一句人话也不说。你说的话,爷跟畅老师都给你抖露出来,”柳芒种怒冲冲地站起来就跑。
胡毅追上去一把揪住住柳芒种,“小圪泡往哪跑,”随即就是了个耳光,“你是不是想死了?爷先把你打死爷也不活了。也打死你,看你咋说?”
柳芒种目放凶光,就像要跟他拼命,胡毅见柳芒种气冲斗牛,反而害怕了。他立即放下欲继续打的那只手,站在那里怔怔地看起了柳芒种的眼睛。
柳芒种见把胡毅镇住了,于是愤怒地说:“说给你,你要是再打爷,爷才是个不怕死的。”
胡毅说:“你说话不守信用。你叫人说,说出来了,你当下就骂起来了,谁能不恼。”
“谁叫你说爷的干妈?”柳芒种说。
“说谁也是说的是真的,又不是编造的?”胡毅干脆就把没的说成是真的了。
柳芒种鬼精鬼精的,虽然觉得胡毅的话说得不好听,但口气缓和下来,于是不想跟他再多说。
他眼睛望着村子里,心想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