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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公子。

    一个又一个迷醉的梦境,不愿醒。

    隆顺七年,先皇驾崩。太子为守孝,不愿登基,后在众大臣力建下勉强即位,被一阵歌功颂德。

    他回京为先皇送葬,此时柳惊鸿十八岁,粉面探花郎,侧帽风前花满路。

    无数官家小姐的理想夫婿。

    却不料也遭了秧,锒铛入狱。

    罪名,守孝禁娱期内流连*。按律例当刻字流放。

    司徒靖震惊也焦急,往日的镇定也失了,连忙进宫面圣为其求情,望皇帝能看昔日旧情网开一面。

    那时他心急火燎,又怎知就这么愣生生地钻进了皇帝的圈套。

    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带着柳惊鸿回了南林,他还记得自己领柳惊鸿走出天牢时,柳惊鸿甩开他的手,横眉竖眼,说,不需要你好心施救!

    那时他还为柳惊鸿和他搭话而高兴,也因念及从此往后,他心心念念的人能永远和他在一起而宽容太多。

    他早已忘了法师说的劫数,满心只有欢喜。

    他是真正将他放在心尖上,就算他对他的态度永远冷漠傲慢。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已将一生的包容和宠爱都给了柳惊鸿。若柳惊鸿愿安安分分地待在他身边,待来日他荣登大宝,就算他要那皇后之位,又未尝不可?

    可惜,巫山*共情,同床异梦堕心。

    到底,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容忍力。他有他的骄傲,有他的自尊心。曾经他毫无防备地站在柳惊鸿面前,那人却毫不客气地将他伤了个遍体鳞伤。

    他依然爱他,只是没有少年时那般喜欢了。

    当他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一人独处时,便能听到风从这个缺漏处游走的声响。

    他曾经整夜整夜坐在柳惊鸿床头,听那人在梦中呓语出皇帝的名字,抚摸着那张倾城绝艳的脸,一路往下,落在那纤细的颈脖,想着只要自己一使劲,柳惊鸿便彻底属于他了。

    但他没那么做,而到后来,这种想法再也没出现过。

    沈衡再一次向他提起燕琅这个名字,印象模糊,只隐隐记得一头乖顺乌发,以及情动时小猫似的叫声。

    他和沈衡没有情爱,他于沈衡,不过是家族被灭之后的最后一块浮木,抱住了,得以求生。

    沈衡曾多次告诫他要小心柳惊鸿,毕竟曾是皇帝的人。他听得多了,便烦腻,常在清雅院和柳惊鸿缠绵,让沈衡生闷气。他知沈衡脾气,只会敢怒不敢言。

    那次的赏花大会雪冷,他将柳惊鸿抵在墙角一遍又一遍贯穿。柳惊鸿眉目含情,一身红袍,美得不可方物,又因寒冷,紧紧贴在他身上取暖,让他潜意识里享受到被依赖的快感。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撞见。

    他并未料到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和燕琅见面。

    沈衡想拉拔一下这个燕琅,那就看看,不过是个男宠罢了,喜不喜欢最后还不是任他做主?

    燕琅坐在末位,静静喝酒,与周围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排斥感。打眼望去,就好像他身边的人和物都失了颜色,只剩黑白,徒留他一人浓墨重彩,却偏偏置身事外,飘然无度。

    招燕琅上前,瞧着那束摇曳的黑发,有关于燕琅的记忆如潮水般复刻。但却无法和面前的这个人重合。

    那种姿态,那种气质,那种神态,那种星辉同耀的眸子,那种对他没有丝毫感情的注视。

    他是谁?

    他曾多次琢磨过燕琅身上那种若隐若现的古怪感觉,待到闻锐黑衣蒙面前去刺探归来,道出燕琅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后,他才恍然大悟。他从燕琅感觉到的,不正是那种不可磨灭的傲骨侠气,不羁洒脱吗。

    然而这个燕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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