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终于明白过来,主子并不喜欢像府里的其他公子那般时时刻刻打扮得花枝招展,唯恐不能在群花之中被王爷发现。主子喜欢穿干净利落的衣服,能不宽袖就不宽袖,能收腰就收腰。不用好看,舒服才是第一位。对于发饰也是如此。而且,主子似乎很不喜化妆。平日里别说涂朱颜膏了,就是擦点唇脂都很抗拒。
但是川贝觉得,就算不涂朱颜膏,不擦任何胭脂水粉,主子的容貌都是他所见过的王府美人公子中最耐看的。
旁人都道,惊鸿公子美色绝伦,川贝在衡莲君主持的宴会上见过惊鸿公子,的确是翩若惊鸿,倾国倾城。只是也刺人眼,不敢视。但是进了这环疏院,才发觉,被府内其他公子所不齿的燕琅公子,他轻飘飘看你一眼,便当得上清雅院千树万树花盛开。
燕琅公子的眼睛,特别漂亮,像藏满了漫天的星子。
川贝不敢和主子对视,晨起给主子梳发便养成了紧盯着主子头发的习惯,这时,又忍不住感叹主子的头发当真生得好,难怪王爷那般喜欢,甚至称主子为乌郎了。怕是爱美的人,都不会不喜欢这么一把头发的。
“川贝,你发什么呆。”
“……主子恕罪……”
“算了,随便弄下就好。”
“是。”
川贝低下头,手上的速度却也加快了。
出了环疏院,邬琅让川贝在前头领路。这王府大到不行,好多地方他都不认得。
寒风刮在脸上,让他心里很是不爽。走到半路想起来,自己干嘛不把那书带身上。看戏就看戏呗,谁规定眼睛就必须看戏台?
蠢了蠢了。
想到这里,邬琅更是忿忿,心里把临淄王骂了个百八十遍。大雪天看什么戏,附庸风雅。
不紧不慢地到了那地方,邬琅见是个半露天的戏台。表演者的台子露天,观众坐的位置倒是遮得严实。
此时,那豪华观众席已经坐了好些人。莺莺燕燕、窃窃私语、穿红着绿,争奇斗艳。
邬琅进门,不少人齐齐看过来,又立马笑着交谈起来,让人不觉得是在说自己坏话都难。邬琅心里冷笑一声,懒得和这些人计较。正待寻个位置坐,跟前突然跑来一个圆脸可爱侍从,操着温润的声音说,燕琅公子请跟奴才来。
邬琅扫了眼川贝,川贝立马附上邬琅耳边轻声说,这是王爷的贴身侍从之一,灵珑。
临淄王……邬琅下意识皱起眉来,心里有些不快。但还是顺着灵珑的路线走过去,落座于位。
坐下后发现这个位置虽然不是第一排,但是视野相当好。他本就无心看戏,给了他这么个好位置,他反倒不喜。
席间自然有人认出了灵珑,见他居然给邬琅带位置,而且座位居然那么靠前,皆是大惊。先前肆无忌惮嬉笑的人也有些胆怯地压低了声音。
“灵珑这是代表王爷的意思?”
“哼,这燕琅不知是走了哪里的狗屎运。”
“难道燕琅真的得了王爷恩宠了?”
“不可能,你瞧燕琅在环疏院待了多久,王爷可一次没去过,若说真上心,怎么可能会不去。”
“那这边灵珑又是什么意思。”
“王爷的心思,又岂是我们可猜的。”
“呵,有柳惊鸿在,别说是燕琅了,就是名动洛京的李慕双来了也没用。”
“灵珑可是王爷身边的红人,若说没有王爷的指示,他也断然不会屈尊降贵为燕琅引路。”
“燕琅何德何能啊……”
…………
…………
不多时,衡莲君入场,见灵珑立于燕琅身侧,乖巧地候着,也是一惊。
衡莲君乃是府中唯一的府君,进来后众人都得起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