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机会。
秋去冬来,丹青始终也等不到她要等的人,她更要独自面对未婚生子的压力,家人汹涌的怒气并未使她退缩,断绝经济财源更不能令她惊恐,她家人的强硬改策不但不令她放弃孩子,反而使她更一心一意透过卖画来养大孩子。
她家人把她赶上那山上的小屋,免得她再令她们丢脸,由得她过着拮据而清苦的日子,她的困境使所有关心她的人都心痛不已,包括沈世钧,还有的就是秦诗意。
诗意的家人一直反对她再见聂丹青,怕会令她再一次“学坏”,但两年多后,她终按捺不住,在表哥宋书怀的帮助下,上山探访丹青。
丹靑望着很久不见的好友,一时间不知可以说什么。
诗意如往昔一样的纤弱犹怜,她一直是一个善良得近乎怯懦的人,丹青明白那次诗意的示爱已是耗尽了她一生的勇气,所以丹青才会那么愧疚不能接受她的爱。
她的愣然,使诗意嫣然一笑。
“我认识的丹青不是这么愣头愣脑的,我是不是来错地方,找错了人?”
丹青亦绽放了绝艳的笑容,此刻,她们像回到往昔般少女的日子,谈天说地,哈哈大笑,那么肆意,那么轻狂,但一个问题使她们走回现实。
“你真打算一辈子住在山上,等一个永不回来的人。”
丹青只是微笑。她的云淡风清的样子,使诗意着急不已。
“这样的日子你怎能挨下去,你自小就已是千金养大,现在要沦落到卖画为生,有一餐,没一餐,又要带着孩子,你就不能低头吗?”
丹青仍是微笑。
诗意心知她的脾性,她坚如岩石的坚持她领教过,她只是替她不值,她美好的丹青不应是这样,她应该是接受万千的羡慕目光,别人模仿对象,而不是被家族放逐的失负女人,思而及此,她忍不住流泪。
望着诗意的泪眼,丹青仍只是淡然说:“选择爱,从来就是一场豪赌,即使我全盘皆输,我仍然庆幸我有选择的机会。”
忽然,诗意明白为何她不能感动丹青,因她永远不可能像爱得那么炽热,那么不顾一切,她仍然是在意别人的眼光,家人的感受。百感交集的她转移了话题,一个她们永远也聊不完的话题。
“你的孩子多大啊?”
“还差两个月就两岁了。”
“我的孩子已两岁多了。”
她俩望着在草地上奔跑的两个孩子,心想或者将来他们也会成为好朋友,延续她俩的交情。
诗意离开时,亦带着乐仔离开。
因丹青想赶起一批画,故希望她带开乐仔几天,让她安心工作,诗意一口答应,因她亦想帮一帮丹青。而这个决定,使陈永乐在山泥倾泻幸免于难,但却无法改变他成为孤儿的命运。
诗意从来没有想过那次与丹青见面,竟然是最后一面,听到丹青在山泥倾泻死亡的消息,已使诗意心力交瘁,她更要面对姑妈凌如烟的压力,凌如烟坚持把陈永乐送回聂家,诗意受不住她的压力允了她,但诗意没想过聂家会把乐仔送去孤儿院,无边的内疚充斥在她的心头,使她一直自我厌恶,直至十多后再见长大成人的乐仔,她才展开一直敛紧的眉头。
丹青的悲惨结局并不是陈佑蓝能预见的,否则他一定会带她走,但世事并没有如果,故陈佑蓝只能永远活在悔恨中。
那年,他回到台湾上报有内奸而行动失败一事,但并未取信上级,反被认为贪生怕死,抛下同伴,更把丢进军事监狱,一囚就囚了一年多。
他知道今次已无生路,他已为了战友而作出尝试,他死而无憾。
但心中深处他不想死,因他想再见到丹青,想和她一起,想再看到她的笑容,想再见到她在阳光下写生,这一切一切使他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