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倒下最后的画面在他脑海定格,让他的心头紧缩,疼痛剧烈。
那天逃离之后,他每天晚反复地做这个噩梦,对苏家的恨意一点点地加深,直到后面瞒过了苏远鸿,将苏家一步步地吞噬下去,他的噩梦也渐渐地少了。
宫祁骁急促地喘息,深吸了口气,闭眼睛,脑海的画面一点点地淡去,可宫祁骁的神色因为回忆森寒到了极点。
宫祁骁觉得自己仍旧是太过仁慈,对苏远鸿和苏毓敏都太好,不然彼时他的痛苦应该让苏家人都品尝一遍,可他却轻易地放过了苏毓敏!
宫祁骁眸底深处的复杂之色浓重,半晌,神色才恢复了淡漠,只是再没有半点睡意!
苏远鸿当年跟宫父争吵的那个配方到底是什么,宫祁骁一直在让人调查,只是到今天,依旧是没有太多的进展。
宫祁骁吐出一口浊气,今天夜里他又没能睡一个好觉,刚刚也不过是勉强睡了一个小时,却是噩梦缠身,浑身疲惫。
他的眼带了血丝,掀开被子下床,身影笔挺,明明已经累到了极点,却在他身,看不到半点孱弱的痕迹。
宫祁骁推开房门出去,陆倾的房间在不远处,宫祁骁的眸闪过一抹暖色。
在孤儿院的那些日子里,他唯一的一点温暖是陆倾带给他的。
想起那些过往,宫祁骁神色才有些轻松了起来,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陆倾的房门,想着她之前说要给自己做早饭,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但下一瞬,脑海却出现苏毓敏的身影。
他的笑容微僵,赶紧将不愿多想的念头按了下去,也不去敲陆倾的房门,径直离开。
同样的深夜里,连好好的休息一次对苏毓敏来说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却寻找最便宜的小旅馆。
看着霓虹灯招牌的那个30元一晚的字样,苏毓敏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她还有五十元钱,可以勉强将一个晚。
自从和机场里,被陆倾摆了一道后,被墨二少差点儿玷污,墨大少将人带走后,她连出国在试验研究所工作的机会都没有,现在沦落到要住小旅馆。
苏毓敏抿了抿唇,有些忐忑地走了过去,在过去的生活,她从来没有住过这样子的旅馆,更别提亲自去登记入住。
苏毓敏踏进了旅馆的大门,柜台后面,老
板娘眼皮子微微掀了掀,又去看她的泡沫剧。
“住几天啊?”
苏毓敏有些紧张,“一天!”
老板娘的口气随意,“三十一天,押金一百!”
苏毓敏愣住了,押金?她不自觉地捏紧了要递出去的五十元钱,以往登记入住的事情都有助理帮她处理,她还真不知道住旅店需要押金这件事情!
老板娘没有听见苏毓敏的回应,这才从泡沫剧移开了视线,视线自苏毓敏的身撇过,落在她手的五十元钱,撇了撇嘴。
“不是说了吗?三十一个晚,押金一百,总共一百三十!”
苏毓敏很是局促,“我只有五十元,可以住一个晚吗?”
老板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行,你给五十想住进去?要是我的东西被你弄坏了我找谁说理去。”
苏毓敏的脸颊发烫,顿时说不出话来。
可是,当下她更不知道不住旅馆,该去哪里度过这个晚。
“老板娘,我保证我不会弄坏你的任何东西,我明天退房的时候你可以检查,可以吗?”
老板娘很不客气,“要是明天我一个不留神,你直接给我跑了,那我找谁去?你这个二十元钱,够赔我什么东西的?我房间里还有电视呢!”
苏毓敏被老板娘直白的话怼得很是狼狈,更不知道除了口头的保证,她还能另外怎么做。
老板娘的目光落在苏毓敏拖着的那个行李箱,撇了撇嘴,“是出来找工作的还是离家出走了?带五十元出来,跟家里人闹脾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