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千言万语想对这个慈爱的老人说,可他却不能再睁开眼睛看看自己。
宫父就像自己的父亲,他曾经陪伴着叶凝白度过很多次的困难,此刻叶凝白的心凉到了极点。她使劲的攥紧拳头,连指甲嵌到肉里都毫无知觉。
突然,有一双温暖的手包裹住了叶凝白冰凉的手。宫祁暝怕叶凝白情绪太激动而伤害到自己,便无声的站在她的身后,陪伴她。
怎么回到了车上叶凝白已经不记得了,她闭上疲惫的眼睛,将脸颊贴在窗户上,试图用冰凉使自己冷静下来。一路无言,宫祁暝知道,此时的叶凝白不需要别人安慰,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接受,别人是帮不了她过这个坎的。
叶凝白回到宫家看到宫父紧闭的房门终究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宫睿煊听到动静,跑了出来,试图用短小的胳膊环住叶凝白的身体。
“妈妈别哭,爷爷会不高兴的。”叶凝白闻言一把抱住了宫睿煊,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到宫睿煊的衣服上,晕湿一片。
原来宫睿煊早就知道了,叶凝白想到这鼻子一酸,搂着儿子的胳膊越发的用力。
叶凝白渐渐冷静下来,她不能倒下,宫父的后事还没有办,她必须要坚强。叶凝白擦干眼泪,在儿子发顶落下一吻,哄着他回屋去睡觉。
“凝白,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宫祁暝叹了口气说道。
“宫祁暝,你什么都不懂!”叶凝白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大声吼道,“你根本就不能理解!”
宫祁暝知道叶凝白心里难受,便任由她发脾气。但宫祁暝的无动于衷看在叶凝白的眼里变成了不在乎,是啊,失忆的宫祁暝对宫父又能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呢?
叶凝白怒极反笑,红着眼睛转身上了楼。叶凝白回到房间里,冷漠的看着房中的一切,有些念头越发的坚定了。
晚上叶凝白依旧背对着宫祁暝,她闭上因为哭泣而红肿酸涩的眼睛,却毫无睡意,满脑子都是宫父慈爱的笑容。
“宫祁暝。”叶凝白知道他还没有睡着。
“嗯。”宫祁暝浅浅开口。
“爸的丧礼”叶凝白哽咽道。
宫祁暝把叶凝白搂到怀里,轻声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两天后就会举行。”
叶凝白轻轻点了点头,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晚上叶凝白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之后,怅然若失。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现在才凌晨两点。因为昨晚的哭泣,叶凝白眼睛酸涩难忍,便闭上眼睛假寐。
转眼到了葬礼那日,叶凝白一袭黑裙拉着宫睿煊在冰棺前肃穆而立,未施粉黛的脸显得格外苍白。宫祁暝引导着前来吊唁宫父的老战友们,葬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安静的让人发颤。
司仪宣读吊唁词的时候,一阵风挂过,扬起叶凝白的裙角。宫睿煊安静的站在叶凝白身旁,小小的他经历过大悲大喜,此刻格外令人心疼。
叶凝白只觉得整个天空都是灰暗的,同一天里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和慈爱的父亲。来的都是和宫父出生入死的战友,军人间的感情都凝聚在一个个庄严肃穆的敬礼中。最后封棺下葬,葬礼到了尾声,一切都结束了。
叶凝白和宫祁暝送走了宫父的战友们,又恢复到了原来冷淡的相处模式。
“我还有点儿事,一会儿你带着睿煊先回家吧。”叶凝白别开视线,冷漠的说道。
叶凝白落下话音,留下站在原地的宫祁暝。
“喂?是张小姐吗?我是叶凝白,想请问一下一会儿您有时间吗?”叶凝白拨通了一个号码。
“好的,十分钟后见。”叶凝白挂断电话,伸手拦了辆的士。
“司机,去律师事务所。”叶凝白指着名片上的名字说道。
宫祁暝处理完葬礼后的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