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
“这个粗布麻袋有什么用?”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花幽幽见江望辰行色匆匆,不耐烦地敷衍着。
收下耳环,江望辰道了句“晚安”,便转身阖门离开。
那一句晚安还没有飘远,就被阖门的“咿呀”声替代,花幽幽没有开口挽留,因为她知道夺门而出的江望辰,不是她可以留得住的。昨夜的安稳在今夜却突然变得空落落的,那一双温柔厚实的肩膀,她还没有戒掉,就要勉强自己去习惯孤枕。
这么长的夜,要怎么熬呢?花幽幽自问着,又喝了一杯暖茶,睡意全无。夜色凄美,月华凉薄,不如推开房门,让身外的夜风和月色都能被眷顾,也让它们有个伴,花幽幽放下暖茶,房门却在她起身前被先推开了,她看到那个身影背对着月光,好像铺上了一层银辉粼粼的铠甲一般,在孤独的黑夜里耀眼明亮,那一双饱含愁绪的双眸,应该和她有着同样的困惑,毕竟这漫长而孤单的夜,并不只属于她一个人,若两个人一起分享,孤单应该就会减半吧。
花幽幽如含羞的迎春,低声地说道:“你回来了。”
江望辰站在门外,不好意思地问道:“刚刚忘记问了,灵笋兽长什么样?”
“就为这个?”
“是啊!就为这个,还能为什么?”
“长得滚圆滚圆的,白白的,和萝卜有点像。”花幽幽不怒,反而平淡的说道:“那问好了,你可以滚吗?”
江望辰见花幽幽低着头,阴沉的脸,哪里还敢多留,赶紧再一次阖上门,一路小跑着下了楼梯。再路过水榭楼台时,却不由驻足,月色如昨,只是楼台已空。江望辰没有登山楼台,也不敢多留,径直地回到了柴房中。
铁府内,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搅扰了月下的宁静,翁总管急匆匆地穿过长廊,见他左手上提着一把长刀,刀身在月光下依稀可见有一处尖锥状的塌陷,而右手上则拿着一张纸,也不知上面写着上面,只看它被攥紧在手中,就知道其中的内容一定是十分的急迫和重要。
来到铁一的卧房门口,翁总管才顾得上喘一口气,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打破幽静的铁府,也将铁一的美梦敲碎。
“是谁?”铁一的语气相当的不耐烦。
“老爷,是老奴……”
铁一换上棉袍,开门问道:“翁总管,什么事非得这么晚禀报不可。”
翁总管直接将手中的刀和纸,直接递给铁一,代替苍白的解释。
这是一张粗糙的竹纸,被汗渍渗透之后有些划开,纸上的笔墨也因此显得模糊,但字迹却仍可识得。铁一右手颤抖地拿着竹纸,表情万般复杂,那纸上寥寥数字却牢牢地吸引着他的双目。
“形豪……断水……双刀!”铁一断断续续地念过纸上的字迹,又双手捧起断水双刀的雄刀——明月,右手在刀刃上轻轻抚过,宛如春风化雨般无声细腻,布满厚茧的指尖一遍又一遍在刀身伤口上摩挲,试图单凭这创口摩擦,去想象当时的战斗有多激烈。铁一停留在刀刃破损的尖锥点的指尖,却感受不到刀意流出,嘴角忍不住痉挛,心如刀剐一般――明月的刀意已经完全流尽,刀中灵气也是涓滴不剩,形如废铁。
这流水双刀是铁一的收山之作之作,也是他最为自豪的作品,更有幸赠予最好的挚友,可如今双刀分离,明月陨落,清发无踪,挚友更是杳无音信,生死不明,顿时心中悲凉之情,无法压抑,如萧索夜风,吹得令人生冷。
铁一面色铁青,问道:“你是怎么得到这信笺和残刀的?”
“回禀老爷,这是夜班巡逻的小蔡在大堂口发现得。”
“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踪迹吗?”
“没有,连个脚印都没有发现。”
“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