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由于外公和母亲的关系,医院为柳煜分配的是单人病房,而且很是豪华,沙发、茶几、液晶电视,简直就像是高级酒店的套房。开玩笑,住着的那可是省委书记的外孙,不好好招待着怎么行。
再加上医院中有不少高层的医生和陈霙关系都很不错,都是同一所医学院走出来的。有了这层关系,在那些医生的授意下,年轻的小护士们对柳煜的照顾简直是无微不至,更何况她们自己也挺喜欢这个被要求脱下病服检查时就会羞红了脸的小男孩,偶尔还会出言调戏一番。
这天,就在护士做完了每日例行的检查之后,柳煜从床上爬了下来,在单薄的病服外披上厚厚的外套,踩着棉拖鞋走出了病房。
他已经在病床上呆得够久了,感觉似乎连身体都要生锈了,在被告知允许下床但还不能做剧烈运动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走一走。
拖着许久未动的身体走在病院的走廊上,小心地避开拄着拐杖的病人,柳煜在电梯面前看着那上上下下似乎永远都不会停的数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走向了楼梯。
他就像散步一样,走得很慢,不知在床上躺了多少天的他从未感觉能用双脚行走是一件如此舒适的事情,此时此刻他正在享受着爬楼梯这一行为。
原本他的病房楼层就不算低,也没细数走了几层楼,柳煜很快就登上了楼从供词来看似乎还有一名同伙目前处于失踪状态,但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倒是那位被供出的主谋,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替死鬼,奈何怎么查都查不出幕后主使是谁,再拖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只得结案。
住院的一系列手续都是陈霙帮柳煜办理的,柳煜当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理,这方面只能交给母亲来解决。从小到大他生病或是体检什么的从来都是母亲亲自帮他弄,这导致他现在有些担心自己今后的生活,毕竟母亲不可能帮他看一辈子的病,以后他要是跑到医院后不知道该怎么看医生那岂不是很容易闹笑话?
挂号是什么?难道不是直接从药房里拿药就好了么?
不过,那些都是将来的事情了,将来的事情就留给将来的自己去考虑吧,有时候得过且过也是一种不错的生活态度,眼下自己只要养好伤,然后考虑一下回到学校要怎么应付那些同学不胜其烦的问题了。他们应该是不知道自己被绑架了的事情,外公似乎也只是对学校说明自己生病了需要住院一段时间,学校方面自然言听计从,开张假条又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惹得全省的一把手不高兴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这么一想的话,柳煜倒是有些不想出院了,这些日子他在医院里除了每天要闻那种熟悉的药水味之外还是挺滋润的,处处都有人照顾着,像是哪位财主家的大少爷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聊了还有母亲和姐姐陪自己聊天或是带几本小说来给自己看,在学校可没这待遇。
对了,姐姐,说起姐姐,最近她好像一直都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当然不是因为自己受伤了而开心,而是别的事情,但问她了也不说,以前也没怎么见过她这么开心的样子,以前……
以前?
咦?以前……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是什么呢,想不起来了。
算了,管他呢,想不起来了那就说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何况现在的生活也很好,就这么维持下去也不错,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也不知在楼道:“这儿太冷了,别被冻感冒,我送你回病房。”
女孩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木讷的像是个人偶,任由柳煜牵着她的手走去。
两人站在电梯前,等待着电梯从最底层升到最高层,医院的电梯算不上慢但也绝对不能算快,等电梯的时候柳煜问道:“你是哪个病房?”
女孩没说话,只是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