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金刀门的汉子满头大汗,自知已是一败涂地,默默地从地上捡起刚刚抛下的钢刀,然后有气无力地还刀入鞘,刀身发出低鸣,似是有不甘之意。旋即又缓步走向那名软倒在地的神农门的汉子。
叶十六和应天仇互换一个眼神,便都回身向别歧和老爷子走去。
应天仇与那金刀门人错身的一刹那,已将他仔细观察了一遍。
这金刀门人全身上下无一伤口,可见方才叶十六乃是一招制敌。或者说只用了一招实招。衣衫是湿漉漉的,显然刚才一战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才能使他如此汗出如浆。眼神则是略微涣散,看样子是遇到了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的事。败北之后不发一言,可能是知道自己实力远不如对方,自认无话可说。
应天仇心中已了然了。心道他叶十六奔雷电剑的名头下,还确实是有些本事的。
叶十六走到别歧身旁立定,回头看见那金刀门人正走到神农门人身旁,俯下身去将他扶起。只见那神农门人软倒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显是晕倒了。方才交战时又听得应天仇这边短兵相接的四声轰鸣巨响,自然而然便想到应天仇该是用了四招势沉劲猛的剑招,硬生生将这神农门人的兵器震开,又将他本人震晕的。
想到这里不禁心内对应天仇多了几分敬佩,自问如果自己过着流落江湖无依无靠的生活,可难说能否有像应天仇这样拔群的武功。
那金刀门汉子这时又轻轻摇晃起了那神农门人。那农夫打扮的神农门人本来也是有些内功功底,经他这一晃,自然便悠悠醒转过来了。睁眼瞧见同伴一脸丧气,便知道我方已是大败。垂头丧气地站起身,便走向自己数丈之外的刀,谁知捡起一看,刀上赫然四个豁口,又是苦笑一下便将刀扔到了地上。回身朝应天仇一揖,打起了手势。
别歧四人都是一脸茫然,是半分也看不懂他想要说什么。那金刀门的汉子便向应天仇道:“他说,你真的很强。”应天仇不置可否。旋即那金刀门汉子又向叶十六恭敬一揖道:“这位少侠,你真的很强。”
叶十六笑笑,也没再多言。
那金刀门汉子自知成事无望,走上前去扶着那哑巴神农门人要走。那白胡子老爷子不知怎的也不加阻拦,只是眯起眼来看着他二人缓步走开。
谁知他二人还没走出几步,别歧忽然高声制止道:“留步!”
那两人闻言浑身为之一震,慢慢转过身来,声音微颤道:“不知有何贵干?”
别歧轻笑一下,道:“无事,承让了。”老爷子一头花白的胡子飘飘,笑吟吟的也不说话。若不是穿着太过破烂,倒还真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
那两个持刀客可没有继续搭话的意思,只是点头示意之后便提步就走,旋即慢慢隐入了大道看不尽的黄沙中。
别歧毕竟还是真的将他二人当做好兄弟的,是以刚才心里那点惆怅早已被这干脆利落的胜利冲刷了个一干二净。他眉飞色舞道:“十六!天仇!没想到你们都是藏了一手啊!”说罢笑吟吟地走上前去伸手锤了叶十六一拳道:“刚才那一手虚握换形可真是有点意思,你小子不错啊。”
叶十六哈哈一笑,得意道:“前几天比剑竟然输给了你。我堂堂大少怎能甘拜下风?自然平日里没事就要多琢磨琢磨了。”
应天仇闻言心里道别兄说的果然不假,看来他也是剑道一个高手呢。
别歧又上去拍拍应天仇的肩膀道:“天仇你那四剑可真是力敌千钧,看你一副少年样子,竟是这样的剑路。可端的是出人意料了。”
应天仇也微笑道:“家传末学,不足为道。”
想来也是了,应龙一生征战沙场,正是黄沙百战穿金甲的一位戎马将军,他所传剑法必定是经历过沙场洗礼的了,自然是精炼而势沉无比,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