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忽然又满血复活过来的年轻捕头,站在那里,不知发了什么失心疯,浑身气势勃发。
面色犹显得有些狐疑的老人在满地金黄沙粒中停住了脚步,愣了愣神,然后狐疑的脸色之上,再次荡漾开来老菊花般的讥讽笑容。
“我承认你这后生是有些蛮力,可是就凭你这牛犊般的气力,想要与老夫角力,未免太过天真了。”
“劝你还是乖乖交出所习法门,老夫兴许还可饶你一命!”
“老夫老年无子,看你这后生意气风发,说不得还能认你做个义子,百年之后将一身所学尽数传授与你,对比一下三拳被老夫打死在拳罡下的结果,我想很容易抉择。”
此时天边金阳已经开始绽溢光芒,大片天色猩红如血。
圆月已经斜挂在于朝阳对峙的另一方天空里,光芒有些暗淡,但依旧皎洁清冽如水。
大鹰崖投照下的无尽暗影一寸一寸缓缓褪去。
满地金黄沙粒熠熠生辉。
困兽台上,厮杀不止。
一众蝇营狗苟死得死跑的跑,受了重伤的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此刻仍旧在厮杀的,大多是境界高深的武夫,有困兽台的黑衣朱雀,光头铁链壮汉白虎以及整个人高大如同一座丰碑般的玄武,还有一手捏铁剑,一手拿《》的红脸书生,不去放牛吹箫却舞大刀的少年,浑身血气缭绕的健壮武夫血浮屠,以及手中菜刀绽放如弯月般雪亮光芒的猥-琐屠夫,更令人惊诧的是,一个身材瘦小满头金发的小个子,也不断捏着拳头在四处捶杀,这小个子脸色俊逸,衣衫松垮,露出两粒红艳艳的乳-头,对比胸口长着一团鸟窝一般浓毛的猥-琐大汉胸前那两粒紫-葡萄,小个子的那两粒堪称椒-乳。
但小个子血气旺盛,围绕着一众膝盖,仍旧杀得热火朝天,攻力无双。
朱雀、玄武、白虎、尴尬儒生、放牛郎、血浮屠、屠夫安介、铁血攻四郎……
此刻,尴尬儒生、放牛郎、血浮屠、屠夫安介以及铁血攻四郎四人,竟不约而同地朝着困兽台的白虎、朱雀和玄武展开围攻,打得难分难解。
屠夫安介等人想要往前冲杀,想要赶往苟有德及其马车逃走的方向,而朱雀等三人却拼了命地展开阻拦。
一众高手乱战在一起,场面花哨无比,十分热闹。
按理说,五人围攻三人,应该可以轻易取胜才对,特别是五人中还有屠夫安介这等大提督的大高手压阵,但此时的形式确实是胶着难分的场景,原因是困兽台三人确实杀力无匹,气机雄浑,攻伐起来气焰彪炳,打得悍猛无比,但更主要的还是尴尬儒生等人没有放开手脚。
略微一瞥,就能发现一众乱战的高手,其实心思都不在这里。
所有人的心思,此时此刻都集中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两个对峙的人。
一个,是一名负手而立、锦衣貂裘的黑衣公子,容貌诱人,嘴唇有些薄,看起来有些冷酷,但双眉如剑,高高扬起,儒雅中带着一丝英气,一头乌黑长发,肆意随风招摇。
另一人,是一个容貌同样俊秀无比的白衣人。
白衣人站在沙丘之上,衣袖招摇遗世而立,头顶一片如镜面般光洁清冽的气机湖泊,森寒却圣洁气息弥漫,湖水晶莹闪耀。
白衣人脸色森白如雪,洁白衣衫之上,猩红血渍如妖异花朵,朵朵盛开,令人感到遍体生寒的是,在其脖颈处,竟有一个狰狞豁口皮肉翻卷,里面骨茬森然。
这白衣人,竟受了重伤。
而如此重伤,竟未死去。
那个狰狞豁口,恐怖得妖异,像是一朵大红花,翻卷开来,红艳艳的,大半个脖颈的血肉都被切开了,脊柱骨都露了出来,换作寻常人等早已经死去,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