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眉目。”
“哦?还请长川公说说。”
“大人且听我说。这陇州卫跨州而来,虽是帮助青州维持地方治安。但说到头,到底是外来的客军。”
“客军又如何?”黄承追问道。
“呵呵,客军如何?卫军粮饷都是本地官府供应,要是本方军马,官府还能尽心供应。但要是外来的客军,您还能指望官府尽心竭力的照应嘛?”
“您是说陇州卫哗变乃是因为青州官府区别对待,故意克扣钱粮所致?”黄承听完后忙问道。
王庸点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齐云,这件事虽是与青州官府有关,但也不全是。毕竟你在来到青州之初就专门颁布命令,客军主军一视同仁。前有法令,后有钦差坐镇,青州官府就算是对客军心有芥蒂,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克扣钱粮。所以说官府不过是表象。”
“那根源何在?”
“地方豪强!”王庸从嘴里缓缓吐出这四个字。
黄承一下子懵了,这怎么又扯到地方豪强了?
王庸接着说道:“大人可知,我朝制度下,地方豪强是可以蓄养家奴的。大量的平民附庸,投靠在当地的豪强门下,借此躲避审查,逃避税赋。”
黄承点点头,这是燕国的一大弊病了。历史上多少大臣谏言上奏,革除祸患都失败了。没办法,地方豪强的势力实在太强。在地方,在朝中,他们有着无数的代言人维护他们的特权。朝廷的管理只能达到县一级,那么以下的乡镇就完全是地方豪门的管辖区域。有的时候县令的权威也需要他们来维护。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说的就是这个。
“豪门平时隐匿人口,虚报财产以躲避税收。等到如今的饥荒的时节,朝廷开始赈济灾民的时候。这些豪门又把平时蓄养的家奴门客放出来,吃朝廷的白食,养他们自己的奴才,还不花自己一分一毫,实在是好盘算。所以青州要面对的不光是城外的真灾民,还有来自城内的假灾民啊!”
王庸说的有些情绪激动,缓了缓后又接着说:“大人,青州官府的粮食只够应付灾民的,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家奴,可就有点周转不过来了。剩下的那点余粮,您说青州官府是先紧着谁?自然只能是委屈陇州的卫军啊。”一番讲解,说的王庸口干舌燥。也顾不上端茶送客的避讳了,王庸拿起一盏茶就喝了起来。
黄承这下是全明白了,地方豪强放纵家奴,吃掉了陇州卫的配额。青州官府又不管陇州卫的死活,这下才导致军队哗变。如此说来也就讲得通了。
只是这豪强之患实在是头痛,自己凭借一己之力肯定是不能铲除的,但这般无耻的行径又实在是恶心人。黄承也咽不下这口气。他看了看旁边老神的王庸:“长川公怕是心中早有了应对之策吧?还请教教小子。”说完恭恭敬敬的朝王庸拱了拱手。
王庸这次倒是没有拒绝。黄承诚心请教,自己要是不接受就是驳人家的面子。王庸坏笑道:“说实话,在下倒是奈何不了这些豪门,只是有些馊主意,可以帮齐云出出气。”
听了王庸的话,黄承一下子来了精神:“您快说说,怎么出气?”
“大人,豪门放纵家奴,挤占配额。那我们就规定灾民必须登记造册才能领取赈济。这样,我们把豪门的家奴都造上户籍,凭空少了他们的财产。既增加了国家的财富,又恶心了他们。豪门要是无视,我们就只管接纳,他们要是心疼了,就得自己养人。那么这个问题自然就解决了。如此岂不是大快人心?”
黄承听完后哈哈大笑:“长川公真是大才,你的方法是在是好啊。解恨!就这么办,想占我的便宜,我就让你哭!”然后又朝着王庸拱了拱手:“多谢王公开解,黄承疑惑已无,这就回去了,王公留步。”
说完就朝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