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承听到商馥的话,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情况!我不过才离开了半个月左右,怎么好端端的陇州卫就哗变了?
先来解释解释为什么陇州卫会出现在青州的地界上。按照燕国军制,地方卫军驻守本方土地,不得擅离越过境界。按理来说,陇州卫是不应该出现在青州的地盘上的。
但是此番赈灾,朝廷为了让钦差能够便宜行事,给了钦差辖制地方卫军,暂领地方政务的权利。也就是说,黄承在赈灾期间总领青,陇二州的一切军政,是二州的最高长官。有权调动二州一切事物。
而从地理位置上来看,陇州处于青州西北。境内大多是沙漠戈壁,土地贫瘠,人口比较稀少。乃是十个州里面较为落后的。由于整个州的人口只有百万上下。所以,虽然受灾严重,但相对青州而言,灾民算是少得多了。陇州州府和陇州卫管理起来也就比较轻松。
反观青州,乃是西边的大州,人口在四百万上下。灾荒一起,流民便是数以十万计聚集。青州卫满打满算也就四万人,除了要看管监视数十万的流民,还要守卫地方。着实有些捉襟见肘。于是黄承便从陇州卫调拨了一个分卫的人马进入青州,协助青州卫维护地方治安。
这也就是陇州卫为什么会出现在青州地面上的原因。
黄承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商馥,激动地问道:“青州官军人手不足,故而本官从陇州调拨军马前来支援。陇州军来到青州也有了一段时日,怎么先前不见端倪,本官一走就发生这般变故?这陇州卫到底为何哗变?”
商馥被问得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这时,坐在一旁的王庸站起身来,朝着黄承一拱手,缓缓说道:“钦差大人先不要动怒嘛,此时和商州牧无甚关联。”说完冲商馥点点头。商馥擦了擦额头的汗,回望一眼表示感谢。
王庸接着说道:“大人,容下官细禀。就在前几日,我与商州牧突然接到一封快报,快报称陇州卫抢夺朝廷调拨到广安的赈灾粮食,广安郡守大怒,亲自前往陇州军营讨要说法,结果反被陇州卫给扣押了,至今生死不明。附近的青州卫军皆严阵以待,只待命令一到,便要讨伐乱军。”
黄承听到这里,一下子愣住了。当初黄承在调派队伍的时候还曾特意看过各个分卫将领的履历。几经遴选最后才选中了陇州中卫。
陇州中卫的主将鲍和乃是一员老将。虽然挂的是陇州中卫中郎将的职务,但是资格极老,品级却是从四品。几乎和卫将军比肩。这位老将军治军严明,为官清廉。在陇州军里备受敬重,所以黄承特意挑选的他来青州支援。
现如今,有人告诉他,就是这个他精心挑选,在陇州素有美名的老将军带领手下哗变了。这让他怎么能够接受。要是其他的无名小卒告诉他这件事也就罢了。可现在是一方封疆和一位钦差在告诉他,如何不信!
黄承一屁股坐回座位上。他现在脑子里面乱极了,理都理不清,一团乱麻!他伸手使劲按了按太阳穴,徒然地问道:“消息,可属实?”
王庸看着黄承一脸颓然的模样,劝道:“大人,此事我与商州牧起先也是不信的。但陇州卫哗变已然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大人还是莫要难受了。”
黄承强打起精神,固执道:“虽是事实,但本官相信其中必有蹊跷!鲍老将军的美名做不得假,他手下的军队军纪严明也是有目共睹的。这样一支军队,怎么到了青州后短短一个月时间里,就枉顾国法,哗变作乱了呢?我不相信!”
面对固执的黄承,商馥和王庸没有多说什么。他们都知道,现在黄承处在爆发的边缘,无论谁上去多嘴,都有可能承受黄承的怒火。
可笑黄承位处高官,却依旧不知道,为官者的大忌就是喜怒形于色,好恶言于表。也难怪,黄承年纪轻轻,骤登高位,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