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虚弱的看着云光,她笑了:“老头子,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这个病啊,好不了了,咳咳咳,就是连累了你和孩子,我心里难过啊。”
云父嘴角一阵抽搐,还是没有说话。但从他发抖的手来看,他的心情想必是十分激动地。
云母朝云扬伸出了手,云扬赶紧握住,哭道:“娘,您要坚持住啊!您会好的,会的。”
云母眨眨眼:“傻孩子,娘累了,坚持不动了。以后啊,你要照顾好你爹,要孝顺,不要忤逆,娘在天之灵会看着你们的。”说完,慢慢闭上眼睛,盍然而逝。云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而云父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两行泪水滑落。
云母死了!云扬抹干眼泪,用手挖坑,他要挖一个深深的大坑来安葬母亲,他不希望自己的母亲会被人趁着夜色挖出来,吃掉!要是这样,自己当真百死莫赎。云光恍若未知,一直死死的拉着妻子的手不愿意松开,就这么一直静静地看着她苍白的面容。
直到云扬拉着云光的衣服,云光才最后留恋的看着妻子,松开了手。用一捆草席把妻子包住,放进了土坑。然后一把一把将泥土洒在坑里。
云母一死,云光整个人也变得有点失魂落魄。他带着云扬漫无目的的走着,逃着。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就这么随波逐流吧。
一天中午,云扬四下打量,见没有人,就拿出干粮袋,取出馒头给云光。云光接过后刚打算吃,身后便来了一伙人,极为不善。
“嚯,狗子,你看,这俩人有馒头嘿!”
“可不是嘛。咱有多久没吃上馒头了?天天吃他妈的野草树叶,吃的我都属羊了!”
“唉,那边两个,把馒头都拿来!”
来人一来就要云扬把馒头全给他们,云扬当然不肯给。
那一伙人勃然大怒:“哟,老子让你交出来还不拿?兄弟们,抢!”
说完一群人上去对云扬拳打脚踢,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云扬被一圈人围着打,招架不住,不一会就被打的鼻青脸肿。云光一看,赶紧推开其中一个人,扑在云扬身上帮他挡住。
“嘿,你个老东西。让你不给我,让你硬,给我打!”那一群人见云光挡着,打得更加厉害了。
打了许久,那一伙人才停下,一群人拿着干粮袋扬长而去。云扬赶紧翻身看着挡在上面的父亲,云光身上全是泥土,脚印。也是鼻青脸肿的,一根手指软软的翘在那里,应该是断了。云扬连忙问道:“父亲,怎么样?可有什么地方被打坏了?”
云光摆摆手,但手指传来一阵剧痛,他强忍着剧痛用另外一只手包着手指,一用力,只听见咔咔一声,就把指骨正位,只是手指还肿着。疼的云光衣衫尽湿。
干粮被抢,他们只好加入附近的流民中,好找寻活路,一路上只有草根树皮,他们实在不知道未来在何方。
到现在为止,云扬已经逃了一个多月,可还是看不到生机。一路上他看见过太多的灾民,还有尸体。想到了自己母亲临死前的样子。他年轻的内心开始恐惧,自己是否能逃离这死亡的命运。他不想自己死后也被人吃掉,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来来来!都给老子听仔细了,老子这里招人,跟我一起去抢东边的庄子。跟着老子吃饱饭!”
说话的是灾民群里的黄虎,此人凶横残忍,是最先几个开始吃人肉的人。吃的双目赤红尚不自知。长得高大魁梧,面相凶恶,一段时间下来手底招募了十来个爪牙,俨然是流民群里的恶霸。
前些日子他带人抢掠了一处庄园,抢到了不少粮食。当即生炊做饭,饱餐一顿。流民们虽然眼红,但却畏惧于他,不敢上去抢夺。今日听到他招人,不少流民跃跃欲试,起了入伙打劫的心思。云扬甚是讨厌他的为人,但碍于他势大,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