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些话,李竹又是一顿大哭。
贾氏偷偷的翻了个白眼,小声的嘟囔着说:“俺又没瞎,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虎子媳妇呢!”
族长夫人早就让她的举动看到眼里,心中不喜,但周围都是人,她要是出口斥责她会显得她没有气量。
可不斥责,她心中又气的难受。
于是,再说出口的话,语气也不像刚刚那么平和了。
“既然你也说看到她是谁了,那我就不多嘴重复了,不论如何,虎子是你们亲侄子,他媳妇现在遭罪呢,你这做婶娘的给她出两个钱看病又怎么样!”
“她遭罪又不是我们让糟的,再说了这整个村的哪个跟她没亲戚关系!”
贾氏这话说的在理,整个村的人都姓赵,同一个祖宗出来的,往上扯扯都能扯出亲兄弟来,可架不住这亲,也有远近呀。
另一个就是,这明摆着要花钱的事儿,谁愿意出头?
还有就是,这并不是单单的只论亲花钱的事,虎子媳妇这架势,一看就是shàng én寻仇的。
至于这仇是哪来的?
整个村基本上就没有人不知道!
“大山他娘,你说的那话是不假,虎子媳妇要真有什么事,看着亲戚的份上,俺们能帮都会帮,可在这快过年的关头上,虎子媳妇来了这么一出,恐怕不止是你说的那些触霉头什么的吧,怎么着也得把事情在年底前解决了呀。”
说话这人是贾氏东边的邻居,离他们家不远,平时两人早有龌龊,现在一大清早的就看到贾氏倒了霉,她要不趁机给落井下石,那也对不起,她平时挨的那些欺负了。
这邻居一说完话,围着李竹的那些妇人,便七嘴八舌的跟上。
他们可不傻,贾氏那样子明摆着是不想出钱,可虎子媳妇要论亲,跟他们庄上每个人都有亲戚关系。
贾氏家里要是不将看大夫的银子拿出来,那这钱少不了就要他们来平分了。
贾氏恨急了这些落井下石的八婆,无奈,她一个人只有一张嘴,这一张嘴怎么都斗不过这些人的七嘴八舌!
在被众多的语言攻击下,贾氏一个不察被拿住了话头,只能认下给李竹瞧病的这位大夫的出诊费。
至于大夫之前说,吃两剂药就好的事,抱歉,人年龄大了,耳背!
屋内妇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坐在堂屋的男人们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可就没有一个人就着那话题继续下去,毕竟,谁知道银子还是不花自己家里的比较好。
躺在炕上的李竹,听着那些没有营养的话,也是觉得嘈杂至极,这些人,乱七八糟的话什么都说,为了一点点钱就能吵上一阵子,可就没有一个人说话说到正题上,难不成,她吊在虎子他叔大门上的这事就揭过去了,那可不行,她可不是为了讹一点点钱,才冒这么大风险的。
还有就是,她要在什么时候才能“顺其自然”的醒过来呢?
李竹等了又等,可怎么也没等到,这些人为她做其他的救护措施,比如说,搓搓手脚保暖啊,多给盖些被子了
可没有!一个都没有!
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僵直的躺着,可比刚才挂在大门口,随风飘荡要来的艰难,李竹觉得自己现在全身都已经僵硬住了。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李竹学着电视剧里那些,昏倒后又清醒过来的妇人一样,先是动了动手脚,轻轻的转了转头,然后又哼哼唧唧的发出了些声音
好在,大家对她这个躺在炕上半天都没有动的人,多了些关注。
她的动静刚一弄完,就有人看到了。
“夫人,夫人,俺刚才这怎么看这丫头好像动了”一个侧坐在炕边的女人对族长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