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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对她说话,那就是致命的威胁和绝亡的试探。



    薛芷夏会遭遇他可怕的疑惑c喋喋不休的追问或是一声不响的打量,接踵而至紧张和恐惧会让她在飞机上失措c窒息,然后这只遭到强烈刺激的蜗牛就会悄然休克。



    她渐渐发觉到身体的颤抖,于是开始对着舱窗外秘制的黑夜祈祷。



    给我持久的安静吧,她想着,愈发怀念那个安全而坚固的蜗壳。有几次她甚至想跳下飞机,落进某个无人的湖泊里。



    紧张不依不饶地盘在身上,汗毛在身上根根警觉竖立。



    身边的男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张开嘴,对薛芷夏挤出看似友好的微笑,说一声足以致命的嘿。



    窗外,黑暗里偶尔略过一丝光亮,像漆黑铁炉迸出的火星,转瞬即逝。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像脱壳的蜗牛看到了远处的潮湿洞穴。



    阿园拉住薛芷夏,她的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两个女人缄默着,只心无旁骛地赶往旅馆。



    约好的出租车在机场外等候,一路上司机同样缄默,阿园告诉过他不要说话,她说她要接的朋友会被人的声音吓到,也许,也许会爆炸。



    他们精心预谋的计划里,尽可能保持环境的静默是篇幅最多的章节。



    破晓的刹那到达之前,她和阿园比第一缕晨曦抢先抵达旅馆。



    六楼倒霉的木梯摇晃着试图拒绝四只匆忙的脚,慌乱中薛芷夏连滚带爬磕在楼梯上,同时啃下了人生的第一口木屑。



    踏过蟋蟀纷纷抗议不速之客的小径,她开始怀疑有两颗门牙的碎碴钉在了那些潮湿的木楼梯。



    因为门牙的位置上有两枚碎碗般锋利的东西割破了她的舌头,冰凉而细腻血液浸透了嘴里的木屑。



    她企图吞咽口水,却觉得口里的木屑有一股暖瓶柔软瓶塞的特殊味道,就把嘴里的东西一股脑吞了下去。



    阿园打开门,薛芷夏就冲进房间,两只脱掉鞋袜的脚走在地板上,留下了吧唧吧唧的潮湿的声响。



    与此同时,有两根柔软的蘑菇拱破了头皮,顶着头发生长出来。



    它们越长越长,在她躲进壁橱时差点被迅速合拢的门板夹到。



    黑暗喷涌上来,睡意在壁橱内聚集,她听见阿园隔着橱门的呼吸声,那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凌晨,就像一首歌。



    阿园在壁橱外一动不动,她将这样的沉默持续了一天。



    "出来吧,已经天黑了。"



    阿园停顿了好一会,仿佛是拿起了sh一u ji看了看又放回去的片刻过后,她又说:“是午夜十二时,夜行的动物都该行动起来了。”



    她小心地探出一只触角,在它碰到了一丝夜的清凉后,另一只触角贪婪地迅速弹了出去。



    后来薛芷夏才慢慢痊愈,变成了正常的人。



    她的朋友里面,只有阿园,是一个心理医生。



    她知道自己生病了,才这样接受了自己以前最不愿意来做的事情了。



    她当时想,如果病好了之后,傅凉旭会知道的吧?会重新回来的吧?



    但是他没有。



    傅凉旭就这么在自己的生活里面,自由自在地生活着,自由自在地做着他应该做的事情。



    这个应该里面,没有薛芷夏的名字,好像也不会再有了,即使心里面的伤口,可以慢慢缩小。



    但是薛芷夏知道,这个伤口,永远不可能愈合,永远不可能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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