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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稹来到黄河边上,河面俨然是一片雪白,根本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冰,虚虚实实难以捉摸,急问道:“老伯,这还能过吗?”



    “有啥不能的!我知道一条水路,那里应该还没有结冰,路子也很宽。”老汉耸了耸肩膀,摇起舟桨,划向河中并示意云稹c刘娥上船。



    船桨越摇越快,河面上的冰碴子纷纷溅起,老汉整个人放佛变了似的,神采飞扬地吆喝起号子,就像这茫茫河面就是自己地盘,一副说不出的自信。



    云稹暗想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要是自己划船遇见这种情况八成就会卡到冰缝了,看着老汉熟悉稳练地划桨手艺,不禁赞服。



    老汉虽然熟悉水路,毕竟是天寒地冷不敢贸然前行,船越划越慢,将他们送到黄河对岸的时候已是正午,老汉与这位“变戏法”的年轻人虽然认识才一天时间,依依不舍地目送他们离开河岸,才回转身形划向遥遥无影的另一侧。



    云稹因不想再生事端,就和刘娥绕过渭城径直来到玉盘山底,但见刘瞻的墓地已是和白雪融为一处,二人简单的拜祭后,刘娥问道:“稹哥哥,那书信上写了什么,竟让你中途改了计划不去成都,直奔长安?”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回答,因为”云稹无奈将素锦掏出,上面只写着很潦草的两个字——长安,没有具体的事情,也没有落款。



    刘娥皱眉道:“这算是什么书信,稹哥哥你何必理他?”



    冷风吹来了树枝上的雪花,洒在云稹冰冷的脸上,不禁打了个寒颤,道:“这素锦我曾在母亲那里见过,我想写信的人定是与此有关的人。”



    这就是原因!



    刘娥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心里很清楚他口中的放下那是那么容易放下的,无论如何她都会陪着他,做他想做的事情,也许这就是男女之间的付出吧。



    宽大的袍子已被风吹得褶皱,云稹站在山腰望向长安,喃喃地自言自语:那个迷惘又血腥的地方,真是让人想逃都逃不了,不知这次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此时,正在青云寺修行的崔昊也接到了一个信笺,拆开一看,上面空荡荡地写着草书“长安”。崔昊坐在窗边,任风雪吹得窗户吱吱作响,面色忧郁地道:“长安?”



    “徒儿,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慧空自云稹断崖台一别已有月余,在俗家万紫千红c张灯结彩的时候,也煮了份素食给崔昊端了过来。



    崔昊手忙脚乱地将信笺戳在桌下,起身赔笑,心上仍然惊疑不定:“师父,外面这么大的风雪,你怎么来了?”



    “每年开岁你都在家里能吃上好东西,这番随为师上山怕苦了你,给你煮了碗吃的!”慧空慈和地笑道,话锋一转又问道:“不过,你刚才慌忙收起的是什么。既然,我是你师父,你有事,做师父的也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你说是吧!”



    崔昊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旁人的关切,虽说慧空也已算不上旁人,就从桌柜里取出信笺,愁闷地道:“师父!你瞧这个”



    “这是谁给你寄过来的?”慧空惊讶地问道。



    崔昊苦叹,摇了摇头。



    “哎,前尘夙怨,终究是躲不过轮回因果,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快些吃吧,我也该陪你再去趟长安了。”慧空坐在桌子旁边,神情恍惚地盯着信笺若有所思。



    崔昊欲问个明白,见慧空这样犹豫的样子,就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地又憋了回去,闷着脑袋咀嚼着食物,却丝毫尝不出味。



    傍晚,天空低压压地乌云遮住了晚霞,刺骨地风依然吹着,从未消减,只不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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