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酒的确容易醉人,可是醉酒的人终究有醒的时候,云稹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崔昊见云稹酒醒,递上了碗热水:“云少,我刚吩咐张老伯去置办些丧事所用的礼品,找些人手敞亮地将姑姑安葬了。”
“表哥,谢谢你了。要是没你撑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云稹听得内疚,以前那样捉弄崔昊,可他现在处处帮着自己打算。
崔昊上前笑道:“瞎说什么话,你云少身为天门单传弟子,还有很多事要做,什么叫做‘不知道怎么办’?”
云稹莞尔,沉声道:“行了!别提那些事情了,先将母亲入殓,你也可以早回青云寺,我这里你是不能待下去了。”
一脸无辜的崔昊还想问云稹原由,忽见张管家等众人带着置办灵堂的帷幕,丧服,白蜡,香火一应俱全,上前问道:“少爷,你看还缺什么?”
“张伯,真的麻烦你了!我母亲生前最喜干净,你布置的时候简单点都无所谓,但一定要清净整齐,这次忙完你们就全回家吧,不用就在这里了。”云稹素来喜爱白色衣服,可这次看着眼前的白色帷幕,内心里是说不出的压抑c惆怅。
张管家老泪纵横,乞求道:“少爷,我们都不想走,就让我们陪着你吧!”
“都下去忙吧,忙完我请你们喝一场,就各奔东西吧。”云稹并不管张管家怎么想,反正自己笃定注意,不能再把他们留下陪着受罪。
寒冬初来便送上了风雪,节度使衙门的断壁残垣上挂满了白帐,飘飘荡荡地已和雪景融为一体。
张管家缓缓地走向正眺望雪景的云稹,维诺道:“少爷,夫人的坟地已经选好了,就在城外西北坡那里。”
“原来是那里啊!”云稹还是在看着远处的茫茫白雪,自言自语地说着。
张管家狐疑地问道:“少爷,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云稹叹了口白气,很无奈地苦笑:“没,挺好的!我记得小时候时常去那里玩耍,没想到最后那里却成了我最亲近的人的墓地。世事无常,着实难料,你说呢?”
张管家点了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既然是这样,老奴想夫人若在那地方长眠,她定然会很开心的。”
“也许是吧!明天给我母亲下葬之后,你们都走吧!我那里还有些银两,全作是给大家回去的盘缠。”云稹说完疾步向前行去,对身后的张管家不闻不问。
“少爷!少”张管家叫了半晌也不见云稹回头,失意地回了屋。
雪越下越大,云稹在府内众人的帮助下将崔氏安葬在了西北坡,心里虽是有百般惆怅,但也说不出由头。末了,众人顶着一身积雪回到府中已是黄昏,云稹脱下了粗布麻衣,深情地说道:“表哥,这间事了,明天你就回去吧,到那里好好跟着和尚修行,这世间疾苦,能不入世少入世。还有你们,这些年大家辛苦了,现在都回家与亲人团聚吧!张伯,让你清点人员,分发补给,你做的怎么样了?”
张管家回禀道:“少爷,除过秋菊和冬梅两个丫头,其他人都在这里。据说她们两个在那天大火之后就没了踪影,不过有人看见好像被大xiǎ一 jiě带走了!”
“原来是这样!也好,她们跟着晚晴也不会受气,那你带他们下去领费用吧!”云稹让张管家遣散众人,因为自己现在能带给他们的只有伤害,与其如此,还不如早早打发掉他们,让大家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崔昊虽然看云稹以比前些天好了许多,可是人却改变的太大,自己着是有些放心不过,道:“云稹,你真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