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云端出征南诏以来,云稹便整日思绪不宁。除每天早晚关起房门独自偷练武功,就是去云端书房翻开那些兵法典籍,一时间沉浸于其中,不为琐事动容,期间有时秋菊等几个丫鬟会过来戏弄一番,有时楚婉晴趁着崔氏晌午熟睡之际,陪伴作读,以解其乏。
春雷乍眼又至,云稹掐指算起光景,暗道:父亲率军出征已有一年有余,何以至今杳无音讯。前些时间听闻南方来贩卖茶叶的商贩所讲,南方已打了好几个胜仗,想必也快回来了吧!父亲不知我在这段时间将他书房的兵书翻读了个遍,就练武功已然有所成就,他哪天要是知道肯定会开心。
晌午,云稹用过午饭,无心恋于书房,索性牵着“黑星”去了街上闲逛,刚走到“祥云”客栈前面就看见有人争执闹事。
掌柜大骂道:“喂,臭道士,你上次在我家客栈偷吃偷喝数次,今天你这厮又死性不改,你是变着法来消遣爷几个啊!真以为‘祥云’客栈无人吗?”
云稹定睛一看,周围原先五六个壮汉围着衣衫褴褛的醉汉,慢慢地凑热闹的行人都聚在了这里,一时间里三层外三层。只听那醉汉的声音有些耳熟,云稹本是极爱热闹的人,想挤进去却怎么也进不去,端地着急。
醉汉又道:“我那把剑都抵押给你了,不就几坛子酒吗?至于这般计较,真是小家子气!”
云稹听着声音越来越熟悉,心里也越来越急。
掌柜啐道:“这把破剑值几文钱,你还指望能搪塞过去。”说罢,将锈剑掷飞,云稹身形一动接住,自言自语道:“师傅,果真是你。”
“让开,大家让一下。”云稹一边叫着向人群中挤过去。
掌柜红着脸说道:“哦!原来是云少爷,正好今个抓了个偷酒贼,你给评个理。”
“直说罢,他欠了你多少钱?我一会让给你送过去,这人我带走!”云稹看惯了掌柜的作风,心里不快。
“前后加起来,额云少爷给一贯钱就作罢。”掌柜伸出手指算道。
“什么?一贯?你怎么不去抢?”裴松醉态吁吁地道。
云稹过去搀起裴松,安慰道:“算了,师傅!”说完,向掌柜丢了个鄙视的眼神,道:“你大可放心,一个子我也不会少你,给小爷收拾间上房,讲他老人家好生安顿,我去给你取钱!”
掌柜也算多事,问道:“云少爷,这人跟你是何关系,何必”
“要钱,就别废话。”云稹冷冷说道。云稹回家取出一贯钱,交于掌柜,吩咐小二端来热水,亲自为裴松擦了把脸,拭去身上的脏污。
日落西山,云稹负手向南望去,脑海一片茫然。“咳咳咳,酒c酒c酒呢?”裴松也不知喝了多少,这回才醒转过来。
云稹关切地问道:“师傅是稹儿啊!,你好些了吗?”
裴松迷惑的答道:“哦!是你。我记得我是在喝酒怎么到了这里?”
云稹将来龙去脉对师傅讲了一遍,不料裴松却根本无心听他言论,正经说道:“稹儿,我正愁怎么见你是好!你却先找到了我,道省了为师不少事情,不过,接下来我要对你说的事,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师父什么事情,非得在这里说”云稹疑惑道。裴松将他当年如何辅佐宣宗整治山河,又如何得罪了权贵,深受排挤,懿宗即位之后,又如何被追杀,他如何寻找天门传人。倏地,语风一顿,道:“稹儿,你父亲是真英雄,你当如你父亲一般为国效力,救民于水火。”
云稹突然听了这么多奇事,一时有些接受不过来,目瞪口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