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的思绪如此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应了丁秋葶的“请求”。后者自然感恩戴德地拜谢了前者一番。
贾敏瞥了丁秋葶一眼,一边摆手让丫鬟将其扶起,一边说道:
“你不必这样。绾姐儿也是老爷的孩儿我自是希望她好的。”
丁秋葶早已料到,在说了那些话后,定然会迎来一番敲打。只是这会儿听到这轻飘飘的一句c被不咸不淡地一瞥,仍禁不住刷的一下c出了一身冷汗。
她今天的最主要目的,是为了讨好太太,赶走她那些亲戚不过是附带的;如若由于她的这点小心思,反惹得太太不喜那可得不偿失了。
幸好,她还另有准备。
这不,重新坐好的丁秋葶,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语句,便说道:
“太太c您看啊,那天来家里的那个癞头和尚,疯疯癫癫的,也不晓得是打哪儿来的虽说后面证实是寻错地方了,可听了那些话,总叫人心里觉得不舒服。
奴婢原想着,求太太一个恩典,好让奴婢去庙里烧香拜佛一番——这说到扬州城的寺庙,倒叫奴婢想起了一桩。”
“嗯?”贾敏应得漫不经心。
“是这样的,奴婢约莫听说,扬州城外的大明寺,历史悠久c香火鼎盛,寺内高僧众多并不比京城的护国寺差。”丁秋葶一边仔细留意着贾敏脸色,一边说道,“太太定然是听说过的,那大明寺如今的方丈,法号慧源,在整个大顺亦是有名的得道高僧慧源大师慈悲为怀c精通佛理——奴婢还听闻,大师那一手医术,更是堪比国手。”
“”贾敏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是这样啊我晓得了。”
丁秋葶见意思带到了,便不再多言。她仿佛忘记方才说要“出去拜佛”的事,闲话没两句,便领了林绾回慕霜院去了。
待人走后,贾敏无心理会两个嬷嬷的谷欠言又止。她屏退了其他人,独留自个在屋内,满心的犹豫不决。
——那姓丁的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贾敏还没听懂,那她这上半辈子都算得上是白过了:
前面那些什么烧香什么拜佛,俱不过是幌子,那姓丁的实际上是在提醒她,与其听一个不知来历的和尚的胡说八道,倒不如去大明寺c请慧源大师看一看晨哥儿的身体!
这话委实在理姓丁的这番好意,她贾敏是承了。
——话说,贾敏之前难道就不知道,大明寺的慧源方丈的医术高明?
自然不是的。事实上她还清楚得很。远的不说,前儿她娘家兄长贾赦的病,正正是凑巧遇上了慧源大师,才得以痊愈的。
那么,缘何此刻需要一个姨娘来提醒?
这纯粹是应了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继续正题。
贾敏这会儿在踌躇着的,却是她到底要不要将宝贝儿子带去给慧源大师看一看的问题。
实话说,她早就生出请一位御医来看看晨哥儿的心思了。
咳,这并不是说,她信不过如今正为晨哥儿调理的c那位回春堂的何大夫。毕竟对方开的药,孩子吃着是见好的。
但是,说不得换个大夫看一看,孩子能好得更快呢?——大抵为人父母的心思,都是如此吧。
可惜扬州距离京城实在是远,哪里能找到什么御医啊?贾敏无奈,只好暂时放下这个想法。
如今记起,有位妙手仁心的高僧近在咫尺,她是傻了才会去舍近求远呢!
又有,不得不说,现在真的是一个去大明寺“拜拜”的好时机——
扬州城说大是不大c说小又不小。林家作为城里顶尖的那一拨人家,从来都是不缺乏人关注的;
加上,由林玄引起的c又一次“扬州大清洗”,这才过去没两天,城内气氛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