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洒射c春风荡漾。
抬头看,云高天碧,飞鸟结伴鸣唱曲,低眼瞧,溪水清清,肥鱼水中任游行。
灵水村的乡亲们早早吃过晨饭,此时正在地里辛勤劳作,淘气的小孩,也在乡间小道c田野之中,游玩嬉戏c笑声不断。
村东头一间茅草房内。
阿娟右手拿着馒头,刚刚送到唇边,还没来得及下口,馒头就脱手而出,“扑c扑”两声,这两声甚小,小的跟蚊蝇呼扇翅膀一般,全被淹没在欢声笑语之中。
说笑的是阿娟的一双儿女,儿子名为陆飞扬,女儿名为陆飞燕,今天刚好是他俩十五岁生日。
只听陆飞扬笑道:“èi èi别笑啦,快点吃,别人都下地干活啦!”
陆飞燕‘哼’了一声,撅嘴道:“我哪笑,是你见到好吃的,合不拢嘴才对!”
馒头从阿娟手中掉在桌上,又从桌上坠向地面,然后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还没等馒头停稳,阿娟已如僵尸一般,身体向右歪斜,顺着馒头滚落的方向,栽了下去。
“砰——”
这个声音着实不小,至少比馒头落地的声音响上十倍,可她却一动不动地仰躺地面,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
她双眼呆滞c满脸紫青,表情异常狰狞。
“娘,娘!”
两个略显稚气,却又极其悲切的声音从草房缝隙,冲将出去,简陋的茅草房也为之一震。
“叔叔大爷大娘大姑我娘她,我娘她你们快来吧!”
陆飞扬奔出院门,冲着田野乡间一阵高喊,不过那声音甚是嘶哑,似是使出他平生之力,又似早已破了嗓子,他生平最忌讳‘死’和‘病’这两个字,所以他决口不提,他知道,这一次,就算乡亲们把他家房门挤破,也不一定能帮上什么,但他还是要通知大家,没有特别原因,仅仅是一种习惯。
他没有停下脚步,更没有反身回屋,在他看来,整个灵水村,只有一个人,才有可能帮到他娘,那是他唯一的希望,那人从不劳作,此时定不会在地里干活。
他目光坚定c抬脚疾奔,径向村西头而去。
砖瓦房外!
院墙不高不矮,红漆木门紧闭,似是门闩内插。
陆飞扬不叫c不喊,甚至连大门,也顾不得敲上两下。
他面向院墙,倒退几步,一个急身跳跃,双手扣住墙檐,再一用力,就已翻身过墙,稳稳地落在地上,动作甚是娴熟。
他急奔进屋,见一身穿蓝绸长衫c骨瘦如柴的老头,正坐在木桌旁,左手端着酒杯,右手夹着菜肴。
那双手修长无茧,褶皱皮肤上,生了斑斑点点,多看一眼,都会让人作呕。
此时,那老头正摇晃着脑袋,边唱:“美酒一杯c清肠毒,小菜三碟c润肺腑!”看起来甚是有滋有味,可脑门子上,却不时沁出滴滴冷汗。
老头抬眼看了看陆飞扬,既无动作c也无言语,似乎对他的突然造访,早已习以为常。
他目视酒杯,“吱溜”喝了一口,然后拿起酒壶斟满,再抬眼时,悠悠道:“臭小子,又来抢我酒喝?”
陆飞扬两步跨到桌前,急声道:“崔先生,我娘她她病了,你得赶紧跟我走一趟!”他终于说出了他所忌讳的字‘病’,因为他太了解崔先生了,在这世上,只有‘病’这个字,才能让崔先生兴奋,甘心停下嘴c手,短暂放弃饮酒。
崔先生不慌不忙,‘吱溜’又是一口。
喝完后,他吧嗒吧嗒嘴,悠然道:“慌什么?等我把这壶酒喝光,自然会去的!”他说话时一滴大大的汗珠,从他脑门滴落,汗珠砸在红色木桌上,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声响。
陆飞扬急伸右手,一把抢过酒壶,当即拔出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