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年的工夫,不愁不是诗翁了!”
香菱听了,笑道:“既这样,好姑娘,你就把这书给我拿出来,我带回去夜里念几首也是好的。”
黛玉听说,便命紫娟将王右丞的五言律拿来,递与香菱,又道:“你只看有红圈的都是我选的,有一首念一首。不明白的问你姑娘,或者遇见我,我讲与你就是了。”
香菱拿了诗,便坐到一旁,诸事不顾,只一首一首的读起来。
见香菱读得认真,薛宝钗也不去打扰,转而问史凡道:“史凡兄弟可有起了号?”
“起号?”史凡不解。
薛宝钗解释道:“各人在诗社中皆有别称,多以其大观园中居住之院宇为名。珠大嫂子是稻香老农,宝玉是怡红公子,黛玉是潇湘妃子,我是蘅芜君,迎春是菱洲,探春是蕉下客,惜春是藕榭,湘云是枕霞旧友。你既来了,也该起个号。”
“这倒是,不过探春为何是蕉下客。”
“探春在诗社的别号。探春原本自称是秋爽居士的,但宝兄弟说居士c主人到底不恰,且又瘰赘。这里梧桐芭蕉尽有,或指梧桐芭蕉起个倒好。探春最喜芭蕉,于是就称蕉下客了,倒也别致有趣。”
“那湘云èi èi呢,她又为何叫枕霞旧友?”
“云丫头却说你们家里虽有几处轩馆,如今却又不住着,借了来也没趣。我想起老太太说,你们家也有这个水亭叫枕霞阁,如今虽没了,湘云到底是旧主人。所以大家就给她起了枕霞旧友。”
史凡听了难免感到失落和惆怅,曾经偌大的史侯府如今竟仅剩得一栋院子了。
史凡的父亲史鼎原本承袭的是保龄侯,可是在半年多以前却因为犯了错,不仅爵位被降为忠靖侯,还迁委了外省大员,最后更是变卖了房产,又散尽了家产,可谓是家道中落。
史家的老祖宗尚书令史公之后,原本有房共分十八,都中住者也有十房,原籍居八房。那个时候,史家在金陵省还有“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的美誉,但如今这已经是过去时了。
自从史凡的父亲史鼎被降爵外放之后,都中的其他七房早已卷走剩余的财产,各奔东西了,仅留下史凡的父母这一房,史家的府宅也只剩一栋有几间房的院子。
想到这些,史凡心中为史家之崛起而读书的意愿突然间更加强烈了,然而内心深处却有一个疑问迟迟悬而未决。究竟父亲是因为犯了什么事而被降爵外放呢?
虽然大人们都不愿提起,但史凡大胆猜测,父亲史鼎所犯的错误和贾家并没有关联的。而从两家这些年的关系来看,史凡甚至猜测,史家和贾家在朝局中的立场可能早已经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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