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也说不定。
也许早有邢墨珩或者是穆峰早就在京中设了探子,由此知道他知晓了他们之间的联系,所以才如此作态,好让他放心?
各种想法来回拉锯着,邢墨琂心下不由乱了乱,也罢,无论如何,且让他试试穆峰的忠心到底是不是对他的。
不论是镇南王,还是镇北大将军,只要有那么一点不干净的心思,就不能怪他邢墨琂不留情面。
“臣参见皇上!”穆峰面容俊朗,并不显老,一见邢墨琂进来,连忙带着穆云澜恭敬行礼。
眼看着穆峰并不因自己的功劳就托大,行礼的动作挑不出半点儿毛病,脸上也没有那些元老们隐约的得意,脸色就跟着缓了缓。
不论如何,这穆峰看着至少是知礼数,不会乱来的人,如果像是传言那样,穆峰真是个忠君实诚的人,确实堪当大用。
“爱卿快快请起。”邢墨琂往前走了两步,虚将他扶起来。
穆峰见此却是一顿,“圣上千金之躯,臣不敢当。”说着就又行了个了。
邢墨琂一见,脸上就又带出了笑容,却不在就礼数的事情多言,“北城可好?”
穆峰再次行了个礼,“回皇上,北城上至兵士,下至百姓,均各司其职,城外蛮夷也并无异动。”
他常年习武,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比镇南王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连带着邢墨琂一听不由也跟着心中豪气一荡,“爱卿做的好,朕有赏。”
穆峰一听也不推辞,干脆的行礼谢恩,“谢皇上。”
至此话题一开,邢墨琂也觉得轻松了不少,只细细的问了穆峰北疆的事情,又话里话外的对他赞赏有加。
除了皇上先前提了一句,穆云澜一个人就空气一样被晾在一边,看似恭敬的低头默默守在一旁,然而脸上的表情却不尽然。
仗着低着头没人看见他的动作,穆云澜显示偷眼把皇上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嘴角微微一撇,觉得这皇上也不过尔尔,不知道他父亲干嘛非得这样唯命是从,表现的像个奴才一样。
好在穆峰不知道,穆云澜这个向来欢脱的儿子现在在想什么,不然穆云澜又逃不了一顿家法伺候。
当然穆云澜也只是腹诽一下,为了让他早日继承家业,穆峰早把事情的关键在路上跟他从头到尾顺了一遍。
穆峰早就更穆云澜私下说过,当今圣上,说能力确实也有些能力,说运筹帷幄确实也可运筹帷幄,然而却有个做臣子的定要小心翼翼对待的毛病。
或许也不能说是毛病,帝王之心,说白了就是不信任。
对自己之外的任何人的不信任,除非需要全心全意的依赖于他的,其他人,越是能力出众就越容易被猜忌。
好巧不巧,他们穆家就在这风口浪尖上。
因此回程的时候穆峰早就更穆云澜千叮咛万嘱咐的,在皇上面前千万收敛那不着调的性子,显得没有能力还可以,万不能显出对皇上的不尊敬来,千万不要给家里招麻烦。
想到家里,穆云澜不由更觉得邢墨琂在这儿絮絮叨叨的有些烦人。
要不是皇上突然这样着急的把他们召回来,也不会连家门都没进就得往宫里赶,也不知道他娘和他妹妹如今怎么样了,好久没见还怪想的,还在驿站的马车里还有不少小玩意儿和特产呢。
且不说御书房里邢墨琂和穆峰之间颇为圆滑的你来我往,穆云澜心心念念的娘亲妹妹,也并非他想象中那么闲散无忧。
秦瑜一大早起来就去了大堂,赶紧招来了管事的婆子和管家,一一吩咐下去今日的事宜,将军府里不管内外,都喜气洋洋的。
秦瑜也是接到了穆峰和穆云澜的家书,知道这两父子今日到家,由不得就要打点一番,让连夜赶路的父子俩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