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云身上的伤好多了,特别是大腿根的那一记刀伤。由于日日收到特别关照,因此大腿根部的伤口比入云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好得快得多,待伤口的疤成了黑色,红色的新皮已从疤瘌的缝隙间能看得见。虽还不能大动,每日里在院子里面散个步什么的,还是勉力能行。在房里待得烦闷,入云便让芸娘在院子里放了把胡杨木做成的椅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顺道还能看烟妹和芸娘练剑。那胡杨木做成的躺椅,带着天然文理,如同虬龙盘旋扭曲,透出一股与众不同的傲气和倔强,甚是讨入云欢喜。
前两日五儿牵了红马赤霞来,那与众不同的牧羊犬也跟来了,一狗一马在道观里面你追我逐,玩的不亦乐乎。入云看样子半年之内无法跨马,那样大腿根的伤口随时有崩裂的可能,因此干脆将红马喜儿直接先让五儿看着,顺带着让他骑马牧羊,这样倒是一举三得,既让马儿吃个膘肥体壮,过个隆冬,又让五儿练练骑术,顺带着五儿的放羊范围能还扩大一些,若有鞑靼兵前来骚扰,村里能更快有所反应。
身在是非之地,日日朝不保夕,女子学剑也是稀松平常的事,防身手段而已。这一日,换了药,左右无事,静闲老道姑不知去了哪里,入云便来了兴头,躺在躺椅上,看烟妹和芸娘两姐妹练剑。
“姐姐小心了!”烟妹轻喝一声,一招“偷天换日“作为起手,手中铁剑倒提在手中,划过大半天空,脚下蓄劲,身形飘起,飞花般飞旋起来,恰巧他这日身着粉色长裙,宛如一朵美丽的桃花,裹起一阵秋风飘向前去。芸娘倒也不惊,长剑背在身后,既不攻击,也不躲闪,只是双足轻轻连点点,快速向后退去。
毕竟芸娘的后退之势不如烟妹的急速进攻来的凶悍,烟妹飘近,手腕一转,周身之力借翻腾之势,凝聚在一把铁剑上就当头朝芸娘下一个退身之处落了下去。
“早说过了,你这起手,凶悍有余,灵巧不足!”芸娘朱唇微启,边说着,便突然止住了后退之势,身体就像陀螺一般,顺着烟妹砍来之势,手中铁剑“当当当”几声紧密连接在一起的脆响,边几旋转,硬生生接了烟妹这一招生猛之力。
待得这一招双方使完,优劣之势立判。烟妹脚还没着地,芸娘却已借方才卸力之后的转身向烟妹还击。她手中长剑急抖,剑尖向烟妹手腕刺去。“撒手!”芸娘大喝,长剑虽刺出,看起来软绵绵没有力道,显是手下留了很大余地。
烟妹却脸色微愠,长剑半是横切半是画圈,从上至下恰恰切在芸娘长剑的剑尖上,她的身体犹如没有什么重量般,借着一记轻微的碰撞,从半空中弹起,又在房檐角上一个借力,从上至下再次以凌厉攻势向芸娘扑了过来。“哼,力量才比较重要!”她口中说道。
芸娘脸色微微有惊讶之色,莲步几个交错,下盘走稳,似要硬接烟妹这一记“哪吒探海”。
只听得一串“叮叮当当”的长剑急碰的声音在院中响起。芸娘又是一个虚招,看似要硬接,却脚步交错,飞花随风飘舞似的翻飞着,将烟妹再次的冲击力消减地干干净净。
又一次被芸娘轻松化解,烟妹脸上的红晕更浓,她向后闪过,再次落地时,脚下发力,身形幻动,轻飘飘的如同被秋风带起的在地上不住翻飞的一片花瓣向芸娘再次裹过去。
“这还差不多!”看着翻飞而来的花瓣,芸娘不敢大意,抱剑守住身前,紧紧盯着花瓣每一处落脚点之间的左右转换,而那烟妹幻化成的花瓣,每一次在地上落下,便会掣电般突然改变方向,四五步的跳跃竟然改变了四次方向。待花瓣最后一个着地之后,方向变为从原本芸娘站立方向的右侧横掠过来。
虽然芸娘已然看清烟妹的进攻方位,但是距离太短了,已然来不及退让。只是她似乎也没想着退让,让过烟妹充满力道的一记直刺,身形不退反进,长剑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