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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大了?”白盔男子问。少年摸了摸刚跑近的虎子,扭头看着白盔男子的身上,道:“我七岁了。大叔,你的腿在流血!”“哦,我得找点什么东西来止血。呃那边有两个鞑靼士兵的尸体,你去把他们的衣服扒下来,拿过来。”白盔男子指着远处倒在山坡上的鞑靼士兵尸体说。近处这个脑浆崩裂的太厉害,谁见着都恶心,一个孩子恐怕更受不了。远处的那几个看起来应该已经死透了,即便能醒过来,照他的估计,也形同废人,对小小少年也形成不了什么危害。

    “唔!”少年站起身,微微想了想,拿个树枝,走到近处那尸体跟前,在地上拨拉几下,用土将那绽开的脑花埋了起来,然后飞跑着去了他钻出来的树林。片刻之后,他手里拿着把镰刀,身上背着一大摞衣服,跑了回来。

    “嘿,大叔你看看,我找到了什么?一个肚兜!”少年抬手,手里举着一个红色的肚兜,肚兜上绣着活灵活现两只鸳鸯。“嗯,我一直挺羡慕狗剩他娘给他做的肚兜,这下好了,我也有个肚兜了。”少年将那一堆衣服往地上一撇,自顾自拿了肚兜在自己身上比划,尽管那肚兜几乎能把他的腿都包起来。

    白盔男子微微一笑,鞑靼士兵身上能扒出这样的东西,倒是新鲜事。但想想鞑靼人从来都好掳掠,不知把哪个南方女子掳了去,而这女子又对这兵士生了情意,送了他情郎肚兜,却也在情理之中。可谁知道天意难测,这兵士永远留在了这胡杨林旁的荒草原上,恐怕那秀肚兜的女子,此生得在眼泪中渡过了。这就是战争,不管你欢喜还是悲哀,生了缘分却又将它撕得粉碎。

    “嗯,看来得找个人给你改改,太大了,都快成袍子了。”一边对少年说着,白盔男子起手将那一堆衣服拉了过来,在里面寻找干净一些的地方,找到后在身边拿起一柄弯刀,将它们割成布条条。鞑靼人的弯刀很锋利,轻轻一划,那些衣物就裂成两片。白盔男子很是惊讶地看看刀刃,阳光下并不见刀刃怎么反光,看不出来有多锋利,反而刀刃都黑不溜秋的,一点不起眼,用起来却出乎意料的利索,如若此前被它砍中,恐怕自己早就永眠在这荒草原上了。“莫非加了什么原料么?”白盔男子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什么,于是划了块布子,找了两根树枝将刀夹起来用布条缠好绑在自己的马鞍上,带回去找个行家仔细研究一下。

    做完了这些,他才解开自己的裤子,细细查看大腿跟上自己的伤口。已经些微感觉到有些头晕了。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

    “这个伤口好危险。”少年突然停了比划肚兜,在白盔男子面前蹲下来,抱着胳膊,支着个脑袋看着白盔男子的下体。虽说军营里面大家都受过伤,通常腿上受伤,也只能脱了裤子来整治,不过那里毕竟都是大老爷们,大家洗澡什么的都见惯了彼此的,平常玩笑也开得,不会觉得有什么,然而这里是军营之外,被个小兔崽子这么盯着白盔男子不禁脸上腾地发烧。“去!看什么看!?小孩家,伤口血淋淋的,看多了小心晚上做噩梦!”白盔男子假意嗔道。他转了个身,捡了两根稍微干净些的白布条,从大腿内侧盖住伤口,饶了两圈包住顺势封住了伤口且不让它下滑,然后在大腿外侧记了个活结。

    “大叔!你这样不行!”少年说道。“怎么不行?”白盔男子问,他不相信,自己一个军人对于伤口的见识,会比不上一个孩子。“你等等!先别动。”少年道,他转身去旁边寻来了自己的布兜,从里面取出火石,再找了些草和树枝,生了一堆火。林子边上最不缺的就是树枝,他去抓了好些尚未完全朽烂的树枝,统统扔到火堆里面,朽木烧的很快,很快化作白色的灰烬。“我见过芸娘给人治伤,对于血流不止的地方,从来都不是直接包上去的,她都会找些草木灰,撒在上面然后进行包扎。”少年麻利地替白盔男子解了原本绑好的伤口,找了干净的胡杨树叶,从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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