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寡母的可怎么过,特别是他家的生意,没个主事的人怕是得没落一些。幸好他们家还有个哥儿在,待几年也能当家理事了,要不然···哎!”贾敏不由的感叹。
黛玉想着果然世事无常,又安慰贾敏,“太太可不就是跟书里说的那般杞人忧天,京里的王家贾家哪个又比薛家差了,便是为着自家脸面,也定不会让他们孤儿寡母吃亏就是了。”
贾敏也只是感叹两句罢了,如今听得女儿的话一笑,“你个小人精,真是人小鬼大!”这事就算是过了。
两家虽历年皆有往来,薛家给林家报丧却是报不着数的。等到第二年花朝节黛玉三周岁生辰的时候,才从贾家来的媳妇子口里知道,王家果然给薛家太太撑腰,特意请了金陵知府一干人等撑场子,薛家其他各房仅得了不多的一些财产,皇商的名头并生意依然牢牢握在大房手里,独子薛蟠也成了新一代薛家族长。知道的人没有一个不说幸亏薛太太有个好娘家,背地里也有不少的人说那王家太过毒辣,薛家大房吃肉,其他各房竟是连汤也够不着喝的,竟只能闻闻肉味。
过了三周岁生辰,黛玉就正经四岁了,林海见她聪慧异常又少年老成,再加上贾敏月份渐足,实没有精力再照顾黛玉,遂为她请了位先生回来。
这位先生却不是那位判葫芦案的贾雨村,而是位素有才名的‘隐士’。先生姓吴名修字子知,祖上曾位及丞相,因同僚陷害被冤入狱,差点满门抄斩,虽后来平冤昭雪,终究得罪了不少人伤了家族筋骨,遂留下了后世子孙五代之内不得入官场的遗言,到吴子知这代正好是第四代。
也是林海听友人提起此人时很是推崇,起了心思,一见之下果然才华横溢,遂亲自带了黛玉及束脩上门。吴先生此人家有恒产,用不着为五斗米去奋斗,又心高气傲,唯我独尊,不合眼缘的人是理都不屑于理的,故而虽有诸多人想要拜其为师,却没有一人成功,这才让林海捡了便宜。
说来也怪,吴先生听林海带了女公子上门拜师,竟是丝毫不生气,拿出与男子拜师时一般的态度,设了架小屏风与黛玉对答起来。先是考校了些启蒙的诗书,又问读书识字是为何用,
“《四书》何用?”
“为我所用!”
“杂谈,诗词,何用?”
“为我所用!”
“《女戒》又何用?”
“亦为我所用!”
吴子知抚掌大笑,“如海兄的女公子果然不凡,来我这里拜师的人来来去去如此多人,竟无一人如女公子这般对吴某脾性。于吴某看来,人最难得的便是这灵性和悟性,更难得的是师徒悟得的是一个道理,女公子年小这几句想是心性使然,大善啊大善。这学生,如海兄便是不让吴某收,吴某也是要强收的。”
黛玉听到这话,遂跪下行了师礼。
林海也是抱拳弓腰,“多谢子知兄!只可否让玉儿不记名拜师,女孩立于世终有诸多不便。”
吴子知不在意的挥手,“这有什么呢,吴某收学生又不是给外人看的,仿照平常即可。待如海兄添丁之后,若小公子亦如女公子这般,吴某再正式收徒不迟。”
林海感激道:“多谢子知兄,多谢!”
从此黛玉正式开始了学生生涯,因学业繁忙少有闲暇,心情竟是好了不少,身子也渐有起色。
这天下课,黛玉正拿着本琴谱翻看,忽然感到有些口渴,随口叫了一声“茶”。没等多久就有人递了杯茶进来,黛玉也没在意,没抬头接过来喝了两口,之后依然做自己的事情。几刻钟之后,就听到院子里隐隐约约的吵嚷声传进来。
黛玉眉头轻皱,她最烦的就是她想清静的时候被人打扰,抬头看到无染正坐在一旁打盹,说:“去看看,是谁在外面吵嚷。”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