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效远摸了下肚子,有些不好意思。
“你吃饱了,才有力气呢。”
昌平放下碗筷,横他一眼,笑吟吟道。
她话本来极其普通,只是烛火里闪耀着这样妩媚眼神和笑容,外面天色又黑了下来,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想歪,脸一热,怕她看出来,急忙弯腰去收拾碗筷,含含糊糊说道:“你坐下,我来收拾吧。”
昌平也没和他抢,依言坐了下去,看他把碗筷碟子都放进原来那食盒里。
步效远把食盒放到了门口,火头自会叫人来取回。回头见她正打量着屋子四周摆设,忍不住到她身边说道:“璎珞,要你这样跟着我住这里,身边又没人服侍,我心里很过意不去。要不搬到王宫旁驿馆里去?那里比这好多了。”
“不要!你住哪里我就住哪。”昌平立刻摇头,眼睛一转,突然笑了起来,仿佛想到什么很有趣事情,“你要真过意不去,以后就都由你来服侍我啊……,有你这个将军表哥服侍,比茯苓她们不是好!”
步效远想也没想,立刻点头:“好。你要我做什么,只管和我说。”
他应得这么,仿佛服侍她就是天经地义一件事,倒是让她有些惊讶,想了下,微微歪着头,看着他说道:“我要洗澡,你服侍我。”
步效远心微微一跳,想起前夜她贴自己后背上那一幕香软秾艳,立刻有些口干舌燥。
“好……”他低声应了下来,只是脸却热了,“晚一些……,我就过来。”
“行,步表哥,我听你。”
昌平笑眯眯拍了下手,从椅上站了起来。
转眼半个月过去,春意渐渐浓了起来。野外冻土松软,泉流叮咚。戎阳城随了春暖到来,渐渐恢复了它往日繁华和热闹。
步效远每天都会和戎阳郡守碰面,互通派出探子得回有关吴拓残余消息。奇怪是,吴拓一党却仿佛钻入了地底,静悄悄地全无消息。戎阳郡守渐渐有些放松下来,大约是觉得吴拓被前次武兰一战打得魂飞魄散,就算还有残余也不足为俱,从此大可高枕无忧了。只是步效远却总觉得这平静来得有些诡异,搜索和防备丝毫没有松懈。
他这几天也有点心事。不止是因为吴拓残余如泥牛入海般无消息,叫他郁闷是军中上下诸人对他态度。他向来身先士卒,军中声威极佳,加上武艺出众,平时操练之时,时常有人会围上来向他请教一二。只是近几天,情况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早晚操时,来请他指教近身搏击士兵越来越少,这也算了,叫他不解是,一些面孔长得略微白净些小兵看见了他,远远就低头让开了道。还出现了这样一幕,几个人正围成一堆仿佛说着什么,等他走近被发觉了,立刻就噤声作鸟兽散。近几天,甚至连手下几个副将看见他,也是一脸怪异之色。
他心中虽然郁郁,到了昌平面前却丝毫没显露出来,怕她知道了不痛。只是总觉得堵了个疙瘩,噎得难受。这天结束了晚操解散众人,独自一人往营房里回,到时迎头碰见王已,知道他平时灵滑,对军中小道消息很是灵通,心中一动,叫住了他。
王已听见身后有人叫,回头一看,硬着头皮过去,朝步效远行了礼,脸上堆出笑:“步将军。”
步效远嗯了一声,看看左右四下无人,问道:“这几天大家看见我,好像有些不一样,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王已吓了一跳,急忙摇手:“真不关我事。我没对人说你们睡一起事。是他们自己猜!”
步效远一时还没绕过弯,等回过神,定定看着王已,脸色已是十分难看。
王已本来还以为他知道了众人背后猜度闲话,认为是自己播散出去过来兴师问罪,这才张嘴就否认。等见到他这样子,以为他不信,对自己着了恼,急着要撇清,也顾不得许多了,眼一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