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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了出来,她就是当年找到了他,问他想不想见她绿衣女子。她现就站门口。

    他犹豫了下,终于问道:“公主去哪里了?”

    茯苓看了一眼他,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

    “不用,不用……”步效远有些窘迫,微微往边上挪了下位置,这才又补充了一句,“天色不早了,公主要是不喜欢我这里,我就去别地方,她过来睡这里好了。”

    茯苓微微睁大了眼,仔细打量他一下,这才咳了下,低声说道:“驸马爷不用等了,也不用换地方,这屋子本来就是为驸马爷铺设。我叫茯苓,就外面伺候着。下半夜会另换侍女,名叫木香。驸马爷有什么需要,叫一声就是。”

    步效远觉得自己松了口气,只是很,心里却又上来了一丝淡淡失落。他哦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被暗青色夜空映出重重楼宇飞檐翘角,转身关上了门,慢慢地回到了床榻之侧,坐了下去。

    她不会来和自己一道过这个婚洞房之夜,他其实早就清楚。现既然连那个名叫茯苓侍女都这么说了,他放下心思,自己睡觉就是了。

    步效远仰面躺了下来,双手撑着后脑,眼睛看着头顶静静悬垂下来华美锦帐,鼻尖闻着不知道哪里散出幽幽芳香,终于阖上了眼睛。

    他确实是累了,从几天之前那个知道自己成为昌平公主驸马,住进华丽北象宫之后开始,一切就都不对劲了。他吃着从前从未吃过珍馐美馔,却是食不知味,穿着柔软而光滑锦缎衣裳,身上却像有针尖刺,睡着华丽精美床榻,却从没有睡过一次囫囵觉,甚至就今夜,他与他头覆红盖娘司仪官引辞下相互对拜时候,他精神已经像一张绷紧到了极限弓弦。现浅浅失落中终于放松了下来,他累了。

    步效远慢慢睡了过去,很就又做起了梦。那个从前曾侵扰了他无数遍让他醒来时总是汗流浃背羞愧万分梦再次袭了过来。

    随风飘动垂地帐幕中,白色月光像条船,静静地载着他和那个有着如牛乳般肌肤少女,她静静地躺卧他胸膛之前,软软凉凉长发披覆他□身体上,发梢仿佛钻了进去,搔拂得他心中酸软一片,却又无法触手去止住这甜蜜又难过惩罚。从前时候,他总是看不大清楚他怀中少女脸,但是今夜梦里,她终于转头,朝他笑了起来,笑容明媚而诱惑。那是她脸。

    他颤抖着手,轻轻触摸着她光洁肌肤,将她温凉如玉肢体完全地揽进了自己怀里。她仰头温柔地亲上了他唇,用她柔软而饱满胸脯去挤压他热得仿佛像火一样胸膛,手攀附了他颈间,将他紧紧地缠住……

    “公主……”

    他梦呓般地低低叫了一声。

    昌平皱着眉头,看着和衣正躺床榻之上步效远。

    仪式结束之后,她就丢下了她婚丈夫,去了自己平时起居南房,那里有个很美庭园,里面有秋千,秋千上缠绕了白色开得像珍珠一样花。而这里正屋,太过阴冷,她从来不住。

    她嫁给了那个曾和她有过一夜之欢男子。不,确切地说,是一夜之痛,那个夜晚留给她感觉太过糟糕了。管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忘记了。但是现,从几天前黄武殿校场中认出了这个人开始,所以关于那一夜记忆就重都闪现了出来。她发现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忘。于是她愤怒了,真是愤怒。

    她再次违逆了自己母亲意愿,坚持嫁给了他,一半是为了遵守诺言,另一半……

    一个原本以为只有天知地知自己知道羞耻秘密,突然就这样被撕开了所有伪装,毫无遮掩地袒露了光天化日之下,这就是她认出了他之后唯一感觉。

    她必须要把这个人牢牢地掌握自己手上,除非他死去。

    刚才,她已经卸去了头上沉重凤钗,脱去了华美袍服,爬上了散着她熟悉芬芳锦绣床榻。只是鬼使神差般地,她突然想去自己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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