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过他的脖子，烨国宰相尖叫一声，鲜血迸裂，滚热的液体如喷泉一般洒在她的身上，脸上，血腥味扑鼻。

    地上的血迹如积水一般，烨国宰相没了声息。

    四季看着洁白的骨扇上和手心里鲜红的血迹。平静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但很快藏住。

    她转过头去，见百行依旧白衣翩翩的站在原地，提着她的红枫灯笼，连发型都没有乱，一如刚才的模样，清冷俊美。只是他的脚边，早已经是尸横遍野，满地残骸。

    相比之下，她的形象简直是不堪入目，难免心酸的说“我才杀了一个，就是这副鬼样子，你杀了十几个，一点血迹也没有染上，差别要不要这么大！”

    百行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走到她的身边，慢慢抬起手似乎想触碰她。手心却停在的距离脸颊一厘米之外，两人相互看着对方，皆在对面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却始终不明白这一动作的意义。

    百行的手向上移，轻轻的覆在她的眼睛上，遮住了那双似天上星辰掉落的眸子，他说“别动！我不会伤害你”

    心中小小的挣扎在这句话中消失殆尽，四季只觉得覆在眼睛上的手很凉，不似正常体温。衣摆边似乎吹起了阵阵冷风，待百行松开手，她得以再见光明的时候。

    惊讶的看着寂静无人的小巷，干净的地面一直延伸到远方不知名的道路，刚才满地的死尸都在眨眼间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

    如果不是身上白衣墨竹的女装提醒她，这不是她的衣服，四季会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白衣银带，广袖上祥云花样，衣诀一动，好似踏着天外祥云而来。白袍外罩轻纱，白纱如烟如雾，仿佛幻梦。

    下裙上是似黑墨画的墨竹，节节分明，栩栩如生。就连刚刚用来杀人的骨扇，也整齐的别在她的腰间，洁白无瑕。

    “这！”四季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看着和百行一模一样的衣服，脑子里莫名其妙闪现出三个字，情侣装！

    过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难以置信的说“你其实是变戏法的吧！”

    明明是说笑的话，百行居然十分配合的点点头，说“你真聪明”

    四季心中不断吐槽，却什么也没有在问下去，总觉得要是问下去，似乎会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因为她是一个无神论者。至少在穿越之前，她从不相信鬼神之说。

    先不管这些戏法是怎么变出来的，四季坦诚的道了声谢，连同上次马车惊魂，他救了她两次。

    把遗落的骨扇还给他，百行却摇摇头拒绝了“这把扇子质地非凡，刀剑也不能伤它分毫，你留着护身”

    字词中毫不掩饰对她的关心，可前前后后加起来，四季也才见过这人两次，实在不懂为什么他会对她这么熟识。

    又想起自己不怎么可靠的记忆，咬咬牙，四季抬头问“我觉得你很面熟，我们之前见过，对不对！”

    百行并不惊讶她会说出这话，连眉头也没有挑。他早已读出四季的内心，知道她已经开始慢慢记起红叶。

    这样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因为是第一次，所以百行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他读出了四季对红叶的眷恋，就算失去记忆，也不能完全从脑海中抹消的感情。百行不禁起了恻隐之心，却不知是不是红叶的记忆在作祟。

    红叶是他的分身，他却不是红叶，他和红叶有着本质性的不同，因为红叶只有一世，他却已经活了上千年。

    他不可能因为二十四年的人生就动摇！

    他！……不是红叶

    “是！我们见过”

    他的回答让四季一喜，以为终于要触碰到脑海中模糊的影子，但百行的下一句话，却把她的侥幸都击碎。

    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