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水产于沙梁北麓一山,因我喜爱,父亲便令人开采来以供我日常饮用。”
只因甘甜便跋山涉水地运回,此宅怕不只家境殷实了。
“惜眼拙了。”
她必是听出我所指,“咯咯”一笑说道,“敛儿祖业颇丰,母族又是蓝沙大家,父因我出生缺陷,以为钱财之物或可弥补一二,便喜为敛儿搜罗奇珍异宝。”
她只为一诉,我只为倾听。
“可是,这世间最宝贵的,是什么?”她偏着头,朝向我,双眸似凝出水来。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眸漂亮异常?”我感慨道。
“后院清幽,除我贴身婢女,少有人来。”
“能得主人留宿,是惜荣幸。”
“你是先生带来的,自是不同。”
不知为何她说起“先生”时,声音柔柔地,说不出的美妙。
“你还没回答我,世间最宝贵的是什么?”
我怔怔地望着她,我不擅解惑,一时不知言语。
“惜,你为何沉默?”她伸手握紧我的左手。
心稍静,思忖着道:“或许,世间于你,最宝贵之物,便是得不到一一一一一一”
“你果然聪明。那你说这世间我得不到的是什么?”她语气不似方才的古板,透着些清新。
细细思量着与她交谈的蛛丝马迹,一字一句缓缓道出:“便是爱情。”
这女子,定是害了相思。
果然,听我言罢,她垂下头,白丝掩面,开始啜泣。有心安慰,又恐自己一番交浅言深之话说得有些过了,便有心晾一晾。
她抽泣了几声,将锦帕缠在手指中绞了又绞,向我眼前靠了靠,颇有亲切低声道:“惜,你可有办法助我逃家?”
我一愣。
她许是想起什么,起身拉动梁上风铃,屋内瞬时响动异常。她又转身拉住我贴近我身,“惜,可助我逃家,若可成,敛儿必有所报。”
我抬眼望响动风铃与外间。
“你此举是避外面守卫?”
她又笑:“绣楼外三十六守卫,各居暗处,便是我也不识他们隐匿何处。昨夜你与先生交谈中我听个大概,你能从大演宫逃脱,必是高人。”
“xiǎ一 jiě家丰,父亲疼爱,为何要逃家?”这活计似是棘手。
“我想追求那世间最宝贵之物。听闻惜与郎君两情相悦。或许惜有妙招可指点于我。”
“那xiǎ一 jiě可否听先生言,我来蓝沙为救人?”我直言道,“惜此来只为救人,救人后会带他们回紫沙,不会在此地长居,xiǎ一 jiě所求,恕惜无能为力。”
她一叹气,幽幽道:“非是你左右忙碌,你是认为我闲来无事才会有欲离家之举,只是女儿家学着好玩。你又不屑哄我。”她不待我言,又道:“敛儿生下便体弱多病,经年离不开药养,苦药里熬出的身子c蜜里浸养的女子。似这般活着,只该哪一日归去,实应避这世间情爱。或许根本不配。”
她一番哀怜,透着楚楚之色。
“情爱多伤,何苦扰之?”
“你道多伤,必是伤过。可怜我,只尝思人,未曾被人思过念过。”
“世间事未尝者多,xiǎ一 jiě不必感慨。”我再次拒绝到。
“罢了,此时确实不是议此事的时机。”她不与我纠缠,转而问道,“若我助你救人,你是否会考虑我的提议?先生做事不曾瞒着父亲,我父此时不现身,定是思量救人之事他应不应插手。”
她停了一下,俏皮道:“惜,你认为呢?”
我一愣,她的语气语调竟与我一般。
“钟简宫中曾有一位擅口技的女艺师,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