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龙海歪歪的身影,转着弯不见。
“公主有什么吩咐?”千缘低沉道。
“清夜长如岁,唯有醉解千愁。”我坐起身子。
“公主有头疾。”
“千缘,你不懂爱情,不知爱情伤人之深。我心之痛比头疾更重,唯酒能解此痛。”
他站着未动。
“去吧,出事也不会有人怪你。若母后问起你搪塞不知就行了。”
“公主,那蓝夜何德何能,累你为他如此?”
他眼里的关心加重我内心苦楚。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那样我会觉得自己更加不堪。”
“公主是天之骄子,只有品行高尚如龙将军这样的人才配得上。”
我苦笑着摇摇头:“一个孩子家,你又懂得多少,拿酒去吧。”
烈酒浇灼我受伤的心,喝到最后我已不知喝下去的是酒还是泪。本是已经迷糊地认不清人,却还叮嘱千缘记得早朝时叫醒我。
朦胧间觉得千缘为我轻轻盖下锦被,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如果有来生,我拥你入怀可好?”
记得明日早朝前问问他。
可是,袁惜的早朝,是哪日?
烈酒焚身,旧疾之症如狂风之势c如滂雨之势,我避之不及。袁惜唯用这种方式化解内心伤痛。
痛,痛彻心扉。
我蜷在被里,听着母后的伤心,梦中竟似看到巫老师眼中隐有泪花,想伸手去拭,抓住的是父王瘦如柴骨的双手,没有温度的冰冷。我可怜的父王母后。袁惜啊袁惜,你这是哪般啊,爱情c当真是你的全部?睁开泪眼,我无语地望着双亲。
“孩子。”从前的严母此时轻抚我的额头,说着软语。
原来人世经历便是如是,人间事不是心事,不会遂人心。
袁惜何苦执著,何必执著?
“父王c母后,我没事了。”
“遇事再不可任性为之了。”父王道
“不会了。”
“这次若不是千缘及时找你巫老师,只怕你还得躺个日。醒来就没事了,咱们也不搅你休息。”
半靠在软枕上,无力地点头送走父王母后一干人。
“不想言语就躺下休息。我还有事,不能陪你。”龙海解释着。
我的公主殿,瞬寂无声。我微阖双眼,双手轻揉额头。
“公主?”千缘小声探问。
“什么?”我继续自己的动作。
“六部的奏折怎么办?依王上意全搬去行宫?”
“不必,晚时我会起晚朝,与众位大臣议政。”
“是。”
睁开眼:“扶我起。我在床上批奏折。”
“公主?”
“怎么?没见过这么勤奋的公主?”我自嘲着。
“公主头疾。”
跌跏坐,双手反扣,在身前倾起至脑后捧头,轻按数下:“所谓故疾,便是难治之症,多疼一分少疼一分与我已无多大意义,谢你及时为我吃下药,我好多了。”
“前些时公主回王都,我也在侍。”
“是,你是我亲点的。”
“天火无情,断壁颓垣。若以梦比,彼一景,好比偏冷之梦,雨纷纷一段,盘踞屋檐下,孤燕不归。”
我抬头定睛望眼前少年:“知你心事多,没想到见地也有些。此梦怎解?”
“归期不定何必定归期?此一景,好比公主之心,漫天落叶飞,化一片无情,念之何用?”
“千缘一一一一一一从前我真是小看你了。”
“千缘在公主身边,从不敢轻视自己,否则就是对公主不敬,同样,千缘大胆放言也是一心为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