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萨玛身边握住她的手腕:“没事,顶多是轻微脑震dàng,歇歇就好了。”
“你怎么来的?”
“找你来啊!”我把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幺姐听到我们穿溶洞那段眼睛睁的溜圆。
“你们真命大,那地方是苗寨用来处置犯了族规的族人用的。”
说着我把顾二的骨笛给了幺姐,此时我才看见这枚骨笛上已经有了裂痕。幺姐看罢还给了我,告诉我折了吧这是顾二收的厉鬼,因为找到了它骨殖就用来养着防身,不过这次它伤得太重了,不如放了它投胎去吧。
“那片林子是专门处置外人用的,喂下蛊虫困住魂魄如果刚才我没看见这会你们已经被缝到树皮里去了,你们是有多幸运?”幺姐说着摸摸萨玛,接着自言自语:“这姑娘八字奇强,天生就是吃这一碗饭的,不如让我带回去吧。”
萨玛还在昏迷中,当然回答不了幺姐。
“有外人?”一声普通话从幺姐出现的那面墙后传来,接着便是几句莫名其妙的苗语。
“他们一时半会绕不过来,你背着她跟我走。”
“幺姐你怎么对这这么熟?你怎么知道岩洞和林子的事?”我忽然觉得幺姐有事瞒着我,她对这座苗寨这座迷宫的细节了如指掌,完全不像第一次来,又何必在迟爷面前表现的那么不知情?
幺姐步伐顿了顿,笑着说:“我说这里是我建的你信吗?这座寨子,这座迷宫,还有那些洞穴和树胎,都是我建的。”她回头很严肃的看着我,看着我愣住的表情,片刻后自己忍不住笑了。
“逗你的,看把你吓得,我七岁就拜了师父,他常和我说云游各地的事,这都是听他说得。”
那为什么迟爷会不知道?我忍住没问出来。
顾二说幺姐很邪,我以往不懂什么叫邪,但到了苗疆后我对这个字也算刻骨铭心,幺姐一定和苗疆有着某种联系,只是不懂她瞒着我们是什么意思。
“呐,到了,进来吧,这里他们不敢来的。”我走了半天都出不去的地方,在幺姐的指点下很快就到了中心。我本以为在这里会看见什么极端宏伟的建筑,却发现也不过是一栋残破如斯的楼宇。
“这里就是苗寨的祭坛了,也不知道修修。”幺姐厌恶的看看门前红漆凋落的图腾柱:“我上午听他们说话,三天后就是祭祀的日子,会有蛤蜊香,我本想多藏几天偷了蛤蜊香再回去的。”
“你懂苗语?”幺姐嘴一顺又说漏了,这次她根本不理我,只招招手叫我进去。我开始怀疑这人是幺姐吗?难道我见到了传说中的易容术?
楼的内部悬挂着写有各式咒语的条幅,条幅从十几米高的天花板垂下来,颜色斑斓绚丽。这些条幅有的已经腐朽,有的才悬挂不久,用的都是手工织就的锦缎,演示着一种虔诚至极的信仰。
“幺姐,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我放下萨玛,楼里的地面仍旧是石头,我怕萨玛硌着,就打算垫点什么,可环视一圈也没看见能用的。幺姐见状随手扯下一捧条幅给我,别说,这锦缎的手感还真不错。
“祈福而已。”幺姐也坐了下来:“他们以为这样就会得到神的庇护,却不知道神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
“神也会死?”我面对她也坐下来:“你信佛教还是基督啊?”
“我么……我信自己。”幺姐抱着膝,一缕缕的阳光随着凌乱的条幅跳跃,把她的脸晃得有些不清楚:“何在你玩过魔方吗?”
“魔方有六个面,六种颜色,有些人看到一个面就说魔方是红色的,有些人则说是绿色的,然后他们开始排斥彼此,你不能说他们错,他们只是对同一事物有了不同的见解而已。”
“幺姐你思想很异端啊,我以为你们这行都会信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