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和婆婆聊了很多,她说自己近一年和这几年里的委屈,说弟弟学校里如何如何要钱,说自己忙里忙外为做一口吃的,说压力大到如何如何承受不住,说到后来老泪横流口齿都咬不清。我知道她付出了一些,可他的付出是因为麾下有一台造钱的机器,一个从不知道辛苦甚至一句怨言都没有四处卖力挣钱的人,一个从不计较得失只求温饱的人,一个被她洗脑只知道为她拼命赚钱的人。丧礼时的钱,立柜中的钱,父亲这三年里工程队风吹日晒挣来的钱,都在她自己的腰包里。弟弟学校里只是义务的要钱,在她眼里似乎都要从她身上往下拔毛似的。如果没有父亲这个不懂享受只为别人的人,只有弟弟这个不懂赚钱只知道一味要钱的人,我估计当初她也不会那么好心主动来帮助我们。她帮助我们是因为她有她的目的,当她把帮我们当成对她以后的某种盈利时,这个帮助就已经失去纯真,只剩下交易二字。
如果把两家人比做一头狼,姥姥家就是一头披着rén pi的狼,而婆婆家就是一头披着rén pi还会惺惺作态的狼,我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只能和他们周旋等待机会。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山顶,路上买了两瓶二锅头和一些拜祭用品。到山顶后到处可见鸡蛋大小深不见底的盗洞,我十四离家那一年听说山顶那片有村里人挖出过几块直径一米的和田玉,还有一些铜钱酒杯等东西,后来那片山就被政府大规模的挖掘,挖了几年后什么都没有了,可还是有一些不死心的人到处挖,甚至有人从坟上打洞。那些掘人坟墓之人行为可耻到极点,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无所不用其极。我看着梯形荒山之中一片又一片的干枯的黄草,母亲坟上的洞,不知是老鼠打的还是村民弄的,我没带任何工具,只能用手抓土盖。
烧香烧纸钱后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扭开二锅头往地上撒一点自己又喝一口,我面对地下的这个人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闷声掉眼泪。这座曾经的靠山崩倒在我眼前,她再也站不起不来了。万事终由命,我认命却不信命,既然这个家已经成这般模样,那我就要用我的方式去解决。初冬的天风吹干的我的泪,我缓缓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下了山。下山后路过看到那座院子的景象时,我心里莫名火起。母亲当初走时已经把那个院子打好了地基,而那围院子的砖不知被谁拿走了,近一面墙都被抽的空空的,到院子里才发现就连凹出的地基上的钢筋也被人折断拿走,砖更是破了一地。
人就是这样为了一点点的利益,变的毫无底线,山下那块地山高皇帝远的,村里的人更是无法无天,真是应了那句话:穷山恶水出刁民。而镇子上的情况也不至于到那般恶虐,家家户户盖起新房至少他们温饱不愁,而他们也同样做着刁民之事。所谓能将心比心那只是自己给自己戴的高帽,到利益面前自私到只为自己,哪里还有往日的那副面孔。
我带着无名火到了姥姥家,一进门姥姥就看见姥姥坐在炕头看电视,一看见我很热情的迎接,让我自己去倒水端水果。我开门见山问姥姥知不知道那新院的事情,姥姥直摇头说她也好久没去了。我说了那院子的情况后姥姥直叹气,说如果母亲在的话那院子肯定已经修好了房子,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我这个人对熟人很难做到狠心,一看见姥姥哭我心里也很难受,我再也张不开口说院证的事。
晚饭是在一家面馆吃的,离过年还有两月有余,好多朋友都在外地还没回家。我整天无所事事不知道要干什么,直到余哥给我diàn huà时我才想起余哥也在,当时我们就约出来打台球。
一次家里只剩下父亲和我,弟弟也出去玩了。当我再次准备给他留钱时,我问父亲当初给的那一千块钱干什么用了,他扭过头半天不说话,我问他是不是给婆婆了,我盯着他看了半天他终于轻微的点了点头。我问他为什么要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