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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冲的样子,很是不解。对我吼了起来:“张恒,你干什么。”我没有接话,从母亲身边挤了进去,见父亲黑着脸坐在椅子上,我指着他怒吼:“过来弄死我啊,你不是要弄死我吗,我就在这?”我能感觉到当时的表情应该是愤怒到了极点,而父亲一言不发,低着头抬眼看我,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神,里面好像充满了恐惧,仇恨,粗糙的手背还在不停的滴着血,他用右手摸着左手的食指,应该被我扳的挺严重的。母亲拉着我的手一个劲的问我怎么了,干什么,我顿时鼻子一酸眼泪就出来了,指着父亲说:“他刚要用被子捂死我,他要弄死我呀!”后面那句说的声音极其大,把母亲吓了一跳。母亲静静的看着父亲,眼泪唰唰的落下。父亲突然蹦出一句话,让我这些年依然记忆犹新:“与其被别人弄死还不如我把他弄死,他这种人迟早都会蹲监狱的,我不想丢人!”母亲靠在炕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着,听完父亲的话,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我赶忙过去扶起母亲,看着父亲的眼睛,我拍着胸膛,极其亢奋的说:“我张恒这辈子,都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他们诋毁我,侮辱我,还要我忍吗?我忍不了,就算我让我坐牢,我也要打。”我现在想起这句话,总是笑笑,笑自己太傻,太年少无知,无知啊!母亲听完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愣愣的看着她,那张消瘦的脸,额头上满是皱纹,眼泪不停的流着

    我放下行李铺好床铺,准备去了姥姥家。婆婆在门口拦住我,拿出母亲生前记的账本,让我去姥姥家把亲戚欠的钱全都要回来。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欠的钱,都装做不知道。而当时我还不能捅破那层纸,院证那张纸还在他们的手里。更不能和婆婆撕破脸,弟弟和父亲还得靠她照料

    姥姥家门口放着很多的纸火,院子里有很多的人,都在忙前忙后,主屋旁边放着个桌子,桌子上摆着一盘子烟和一本情本,记录谁给过钱给过多少,好下次别人有事的时候还人情。两个中年男人在桌子对面聊天。我掏出三百块钱放到了桌子上,他问我叫什么,我说张恒进门后看见姥爷的那张黑白相片,鼻子里闪过一丝酸痛。我给香炉里插了三根香。姥姥坐在床边满脸泪水,看的我心酸酸的,才两年的时间,她仿佛老了好几岁,两鬓全白了,面无血色,说话有气无力的。姥姥一看见我,泪水更加凶猛。我鼻子一酸,泪水慢慢的流了出来,拉着姥姥的手劝她,让她别在难过了

    晚上守夜的时候,院子里灯火通明,打牌的打牌,喝茶的喝茶。我坐在沙发上,二舅坐在炕头问我这两年去哪了,干的什么,问我去不去当兵,他帮我联系。我婉言拒绝了,说我明年有可能还会去西安

    下葬那天我没有去,静静待在偌大的空房里,一个人拿着sh一u ji给英子发信息。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忍不住的想见她,想和她聊天

    日子过的空乏无味,弟弟每天上学放学,我给他买了新的书包,新的笔盒,新的衣服圣诞节在农村不是很看重,也过的很平常。我在街上看见以前的那些同学,他们总是低着头就走开了,我看着他们心里忍不住发笑,人啊世风日下

    听瘦鬼父亲说儿子王鹏被送去当兵了,二月份走的。马文,马舟他们也都来了,给我打diàn huà说去喝酒

    看着父亲的那身衣服,都穿了五六年了,裤子补了又穿,大冬天还穿着夏天的布鞋,冻的脸颊都有些发紫发黑,脚趾头一个劲的蜷,鞋前面凹了又凹

    我的心不知怎么了,不住的发疼,看着他那张冻的发紫的脸,忍不住开了口。

    “你钱呢,婆婆他们没给你买衣服吗?”我声音有点颤抖,说完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明知道眼前的就是结果,可我还是抱着侥幸,不愿相信。心想那是他的母亲啊,我的婆婆呀,亲生母亲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

    他黑着脸,眼睛一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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