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靠畜力是不可能的,牛马已经让军队拉走了。
天气不错,暖阳高照,春风徐徐,熬过了寒冬以后,山林又复生机。再加上这次去中山斩获颇丰,因此带队的青年军官心情是真不错。
他叫邹双,涿郡太守邹丹的亲弟弟。
别误会,他可不是靠着关系起来的。在涿郡所有军官中,每次往冀州抄略,他的部队总是斩获最大。原因很简单,其他军官出兵,都有一定的套路。先抓来地方上的头面人物,晓以利害,通过他们再去威胁百姓。实在不行,才来硬的。
但邹双一到,先抢牛马,再放火烧房,你要还不从,那就请吃板刀面了。
“司马,那是”
“什么?”邹双顺着部下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东南面的原野上出现一片黑点,正迅速向他们靠拢。
微风中,似乎已经能听到密集的蹄声。
“马军?”邹双有些不解,这还有几十里就到了,再说,我还需要接应么?
部下已经有些不祥的预感:“司马,这好像不是”
说话间,疾速而来的骑兵越来越近,轰鸣的蹄声已经引起了士卒们的不安。他们互相张望着,谁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好!”邹双一声断喝,从马旁亲随手中夺地长枪。“准备迎敌!”
这一声吼,不止骇得士卒们心头狂跳,那些平头百姓也吓得惊呼出声。
邹双手持长枪策马抢出,身后,幽州骑兵不断跟上。
战马驮着骑士们风驰电掣之际,那拂面的暖风好像也有了刺骨的感觉。
哪来的骑兵?是冀州军么?
没等邹双想明白,漫野而来的敌骑已挟惊雷之势压到面前!
好快的速度!
那一刻,便是久经战阵的幽州突骑也不禁从心底涌起阵阵寒意!
钢铁洪流无可避免地撞在了一起,雪亮的锋刃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的银弧,一声声痛呼在雷鸣般的蹄声中几不可闻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许多的难民呆立当场,但更多的人出自求生的本能,勇敢地冲破幽州军的挟持,四散奔逃。
而步卒们在象征性,甚至说是敷衍地拦劫之后便放弃了,因为透阵而出的敌骑已经直接向他们撞过来!
不说仓促遇袭,步军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也不说兵力相差悬殊,任何反抗都无济于世。
单说雄骏的战马驮着威武的骑士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如滔天巨浪般席卷而来时,谁还有放手一搏的勇气?
瞬间,步军们比难民还跑得快!而且这些经过正规训练的士兵远比惊慌失措的平民要冷静和狡猾。他们并没有作鸟兽散,而是尽可能地混杂进难民潮中。
一个丢了佩服,扔了头盔的士兵正发足狂奔,震耳欲聋的蹄声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亡魂皆冒之时,他还回头看了一眼。
如果能活下来,这必是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一匹雪白的神驹,负着一名长大的骑将,手中那条丈余长的钢矟挑起c摔落c挑起c摔落每一次矟杆的挺直,都带起一蓬喷薄的血雾!shā rén,竟是如此的简单!
他猛然回过了头,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很快自己就会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凉,钢矟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可他实在太xg 了,就在感觉到锐利的矟尖在后背心晃悠时,他冲进了难民群!四周是什么人他根本无暇顾及,只是隐约听到孩童的哭声。
那索命的钢矟迅速撤回,白马骁将在外围继续冲锋。
士兵转过头去,赫然发现冲锋中的骑将还回首看了他一眼。生死关头,他无意也无暇去解读那眼神中的含意。
或许,有鄙夷?
从敌骑手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