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十五社会时,能收点香火钱,平日里难得有香客来。眼见咱几个来了,你们又一身富贵打扮,这牛鼻子哪肯轻易放过!”
萧稹一拍身上,笑道:“不巧,今日恰巧没带钱出来!”萧言忙从袖中取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笑道:“我却不敢同王上相比,走到哪里,也须带点银子。”
谢澜道:“可惜太大了,一两银子可买几十斤上白细米,全部给出去可能被人疑心。”说着接过银子握在手中,双掌一使劲,“咯嘣”一声,那银子早断成两截。他把大的一截丢还给萧言,掂了掂小的道:“怕有二十两吧,这已算得上阔香客了。”萧言见他道行如此了得,心下不禁骇然,更增了几分忌惮。口中却笑道:“谢兄这一招,没有千斤之力怕是不成,不过这又不是临潼斗宝,何必如此呢?”
萧稹今日邀萧言至此,是专为查考他的。他到底是自己的本家兄长。如还念兄弟之情,互相说合了,也就罢了。谁料这萧言并不掩盖自己的心思,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简单,不由心里有些烦躁。便道,“这个鼎看过了。那边廊下捏的有唐僧取经九九八十一难的泥塑故事儿,一多半毁了,没什么意思。不如去那边的亭子上坐一会儿吧。”
萧言察颜观色,已知萧稹之意,心里冷笑一声。他正要说话却见一个小道士过来,手里托着土黄袱面儿搭着的茶盘,上面三杯清茶正冒着热气。遂笑道:“谢兄,应了你的话了,快打发银子吧!”便抽身跟着萧稹到亭子上歇息。
秋风卷着一团团乌云渐渐地盖了上来,浑黄的太阳在飞云中黯然失色。在破亭里,这几个胸襟不同c志趣各异的游客被机遇和命运撮合在一起饮酒赋诗,都默默地看着清澈透底的水塘中变幻的云影,沉思默想地搜索佳句。
一尾鲤鱼跃起,在池中打了个翻飞,“咕咚”一声又沉入水底。萧稹起句微吟道:
剑池锦鳞跃云影,
萧言道声“好”!续道:
击破秋空欲出形。
谢澜道:献丑了——
为问天阔造化数,
萧言沉吟良久才续道:
划乱清波朝金龙!
这便是裸的意思了!萧言吟完了诗,对于萧稹微怒的神情视而不见,只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几人又吃了会儿酒,胡闹一番,天色已晚,萧稹便带着谢澜回宫去了。
萧言仍坐着吃酒,想着刚才萧稹生气又不好发作的样子觉得很有趣,不由得笑出声来。
“这么名目张胆地向王上立威,真的好吗?”看萧稹他们离开,一直站在一旁的孙斐坐下来,有些不安地问道。
“有什么不好,大将军举棋不定,只有让他知道王上动手了,他才能下定决心,懂吗?”萧言又喝了一口酒“咱们只不过在其中推他们一把罢了,那几个人,抓住了么?”
“你说王上微服出访常见的那几人么?”孙斐喝了口酒“已经派了人去了,你放心,都是将军府里的好手。”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萧言十分兴奋,狂笑道“先将他一军,没了帮手,看萧稹如何?”
萧稹此时心事重重地默坐在车中,出神地看着车外景致。道旁的杨柳暗绿,枫叶残红,西北风瑟瑟吹来,卷带着绛红色的落叶婆娑起舞,一派萧瑟景象。
坐在一旁的苏婉看到萧稹神情严肃,并非真的在欣赏景色,便知道与萧言未谈妥,也叹了口气。
芳菲对这些浑然不知,只细心地给萧稹披上衣服“不留神间,已是初冬了,山水萧然漫天寒——我是说天色已晚,咱们也该回去了,王上别冻着了。”
“说的也是。”萧稹点点头,车子便往神武门驶去——那是回宫的必经之路。
三人说着,忽然车子猛地一刹,他们身子向前倾一下,方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