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萧稹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齐王了。
有点紧张啊。
“新王驾到!”朱庸亮着嗓门高喊一句,众官员立时低头垂手站好。
在太和殿正门,谢澜和苏婉将萧稹扶下乘辇。苏婉在他耳边低声嘱咐道“王上要慢慢地走,越尊严越体面。”
“知道了,知道了。”萧稹不耐烦的答应着“怎么像老妈子一样。”
谢澜忍不住低笑,苏婉狠狠瞅了他一眼才停下。两人一同跪送萧稹进内。
四位大臣做先导,带着萧稹慢慢穿过笔直的人甬道。御前侍卫统领罗赫带着几个人,腰悬宝刀,亦步亦趋。当走过朱庸身边时,罗赫盯了他一眼,看得朱庸顿时矮了三分。
罗赫出身世家,为人刚正不阿,和爱溜须拍马的朱庸简直是天上地下,两人不和宫里人尽皆知。
君臣几人上了殿阶,身为首席辅政大臣的司马倪率先上前跪下,三大臣也都长跪在地。司马倪高声道“请新王入殿成礼!”
萧稹踏进殿内,只见大殿中素幔白帷,香烟缭绕,十分庄重严肃,中间的牌位上金字闪亮,上面刻着“齐惠文王萧隶”——这便是萧隶的牌位了。按照礼部堂官事先吩咐的,萧稹朝上行了三跪九叩首的大礼,早有内侍捧过一樽御酒,萧稹双手擎起朝天一捧,轻洒于灵前,礼成起身。
看着这个场面,萧稹想起萧隶在世的种种,音容相貌好像浮现在眼前。萧隶让他感受到的亲情,是他前世从未体验过的,真正的父爱。如今人去楼空,沓如黄鹤,这么好的人,竟然已经不在了,人生意趣索然嶜尽。由不得又落下泪来,伸手胡乱抹去。
在场的太监,侍卫,宗族,大臣,世家子弟一见举哀,忙呼天喊地地齐声嚎啕——这就算是“奉安”了。
从此刻起,萧稹便算送别了先王,在灵柩前即位了。
曹庸拂尘一挥,早有赞礼官出班唱仪,百官鹫行鹤步,趋前跪拜。萧稹端坐在大坐上接受百官朝拜。一十二行省,百万臣民,便都归了这位十五岁的新王来掌管。
萧稹耐着性子接受了贺礼,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四位辅政大臣面前,将他们一一扶起。一边扶一边问
“你叫司马倪?先王说你是三朝元勋,可为百官之首!”
“你叫薛必隆?先王说你刚正不阿,执法严明”
“你叫闫致远?听说你能把户部和吏部管理德妥妥当当,是朝廷的好管家啊。”
“你叫曹泽?听说你金戈铁马,雄风盖世,是本朝第一武将”
四人一一顿首称臣。萧稹又道“先王曾说,你们都是大齐忠臣,要本王听你们的话,你们就好办事了!”
四人一听,先王和老太后如此信任不胜感激涕零,只因是在新王即位的喜日子,不敢哭出声来,只是抽咽唏嘘。
萧稹说道“本王近日想,大臣和王上的关系与身体和脑袋是一样的,谁也离不开谁。只是现在本王年纪尚小,对国事尚不熟悉,以后还有多多向你们学习请教。”说完向他们行了一礼“本王与老太后已经商议了,进封四位辅政大臣司马倪,薛必隆,阎致远,曹泽为侯爵,食亲王禄,你们以后更要如同自己的家事一样,尽心国事啊。”
侯爵,食亲王禄,是只有少数宗亲才能享受的,放眼五国,再没有哪位大臣可以享受如此待遇。
这已是人臣之极。
四位大臣以头碰地“臣等愿肝脑涂地,为国尽忠。”
萧稹很满意,沉稳地点了点头说道“好!你们可以下去了。”
四大臣和宗亲带着众官退下,萧稹如释重负,伸了个懒腰,也不吩咐随驾侍从,便慢悠悠地往外走,罗赫等几个御前侍卫急忙跟在后面。萧稹边走边摆手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