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油条,也不敢在他面前刷滑头。
“我在来的路上都看到了,城中流民不少,局面也不太安稳。生意好离不开陆叔费心操劳。”沈炼笑眯眯说道“今年开始,陆叔的年份从十分之一涨到十分之二吧,算是贴补陆叔的操劳了。”
“诶,这是门里的生意,我不过是名义上帮着打理罢了。”陆祺祥有点受宠若惊“属下谢过门主了。”
“最近宫里有什么消息吗?”
“宫里最近倒是安静,只是听说齐王萧隶的身体每况愈下,怕是撑不过今年了。”
“这样啊。”沈炼喝了一口茶“那我就算没白来,越是乱的时候越是有商机嘛。”
两人正说着,外面的伙计急忙跑进来报信“掌柜的,不好了,有人昏倒在施粥棚了。”
陆祺祥赶紧穿上鞋子跑到门外,扒开施粥棚里熙熙攘攘的难民,只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约莫二十出头,躺在地上,浑身脏兮兮的,头发披散着老长,总有两个月没剪了,身上也没件御寒的衣物,只围了一圈破棉被。看他脸色,像生姜一样黄中带紫,双目紧闭,人已经是冻僵了。
“罪过!这也是常事,送到城外化人场吧。啐,今天真晦气。”陆祺祥叹了口气说道。
伙计们张罗着找了一块席子将死人卷起,正要弄块板子把人抬走,只见沈炼走了过来,看了看青年人,说道“慢。”
“这是冻死在粥棚里的穷秀才,用不到沈爷费心。”陆祺祥赔笑道。
“死没死要看看再说。”沈炼一边说,一边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用手在青年鼻子下试了试,拉起手来搭上脉摸了摸。“人还没死绝!快熬一碗姜汤,再弄点热酒来。”
伙计们面面相觑,站着不动,似乎没反应过来,陆祺祥连忙说“沈爷已经吩咐,还不快去办。”
沈炼又转头吩咐道“惟妙,惟俏,你们快点把人抬进店里去。”
惟妙,惟俏兄弟俩是沈炼的护卫,这次跟着沈炼一起来都城。两人都是得道者,惟妙身型高大,身高足足有十尺,力气很大,能一拳打碎巨石。惟俏身型娇小,擅长轻功和暗器。两人虽然差别巨大,确实一组好搭档。
惟俏从惟妙的肩膀上跳下来,惟妙手一提,就把那快冻死的书生抬进店,一碗热黄酒灌下去,约莫一刻时分,那青年眼睛微微睁了一下又闭上了。沈炼看了看,吁了一口气道“在竹林里收拾一间屋子,让他躺下,养几日就好了。”
陆祺祥不禁踌躇“门主也是多事,救了人,还要养活人,管他做什么呢?”
沈炼看陆祺祥犹豫,便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他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陆祺祥忙道“听爷的就是。”
半夜时分,那青年终于醒过来了。大约是两大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挂面起的作用,他的脸上泛了些红色,只是还有点头晕,看到坐在一旁的沈炼,就挣扎的要起来。
惟妙惟俏忙按住他,沈炼说道“别动,你还是好好躺着吧。”
那青年就屈起上身,在枕头上连连磕头“恩人,您救了我的命!青山不改,细水长流,大恩不言谢,我粉身碎骨报答也在所不辞。”说着,一串泪珠从他清秀的面孔上留了下来。
沈炼在旁边拉了张椅子斜坐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来齐都城?怎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那青年半倚在枕上,长叹一声说道“恩公,实不相瞒,我叫郭彰,祖上曾经追随先王打江山,也算得上是个小乡绅。这次本来是带着家仆来都城科考,没想到路上遇到强盗,东西都被抢走了,家仆也在逃跑的时候被乱箭射死了。”他擦了一把泪,又哽咽着说“我跟着流民九死一生到了都城,身无分文,肚子又饿,本想在粥棚里吃口粥去投奔亲戚,谁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