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阴阳之论
炎炎烈日,一如既往的灼烧着大地,让整个部族都散发着蒸蒸热气,但却又是个晒药的好天气。
城郊,风岞家中,风岞一身麻衣,脸上全是汗水,正在翻弄着院中的草药,抬头看了看天空,喃喃自语。
“久旱不雨,这日子看来是不好过了。”
“岞师。”院外突然一声呼喊,风岞抬眼望去,正是岐伯从路口而来,只见他可能是走的急了,呼气短促,满脸大汗,一张消瘦的黄脸被烈日晒得通红,即便如此,也不忘师生之理,远远的就对着风岞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嗯,来了呀。”风岞应了一声,回到屋内端出了两碗清水。岐伯正好刚踏入院内。便递了一碗过去。
“多谢岞师。”岐伯接过清水,道了声谢,一口饮尽,盯着手中瓷碗看来许久,不住感慨。
“岞师,学生之前未曾想到岞师不但精通医药,就连这烧瓷的手艺也是如此精湛啊。”
风岞虽说未曾应允拜师一事,但岐伯一直以学生自居,久而久之,风岞便是默许了。岐伯在此学药多日,所学尚多,一日却见风岞在自家院中烧瓷,甚是惊讶,然见风岞所作瓷器甚是精密,直呼风岞大才。
“适用即可,无所谓精湛不精湛。”风岞有些无所谓,他初到之时,曾以此为生,做了几套瓷器,换了些粮食,后听闻有些被送到了城中心,随后又有人来订了几套,之后便医人为主,少有瓷器活。风岞曾见过城中瓷器,虽不若其所制精湛,但胜在制作简单,亦是相差无几。
“岞师谦让。”岐伯内心暗自佩服,帮着翻晒药物,不厌其烦,这些日,风岞常在这翻晒之间授药理于他,让其辩其行,识其味,似手中老根,岞师谓之“参“,取“生“之意,可久服然不得多服,强身健体,得长生。可治许多病症。
一阵忙碌,风岞唤岐伯于屋内坐下。
“岐伯,可还记得前几日我所言之天地两仪一说。”稍作歇息,风岞问道岐伯。
“学生不敢忘记,自是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岐伯下意识作答,显然是铭记于心。
风岞很是满意。
“虽已授之于你,然未作详解,恐有不解之疑,今日我于你细说。”风岞微微一笑,对岐伯说道。
“弟子谨听岞师教诲。”岐伯正襟危坐,眼神真挚,透露着求学的强烈意愿。
“天地始于无极,无极为静,天地混沌,一片虚无,阴静亦阳静,太极之时,阳仪遂动,阳动阴亦动,自是而阴阳相推,始化两仪。两仪亦阴阳也。”风岞眼神恍惚,仿佛是想到了什么。
“两仪阴阳可生万物,天为阳,地为阴,日为阳,月为阴,火为阳,水为阴,昼日为阳,暮夜为阴,盛夏为阳,寒冬为阴,人亦如此,男为阳,女为阴,上为阳,下为阴,前为阳,后为阴,外皮为阳,内骨为阴,如是这般。”风岞顿了顿,再道。
“然阴阳本为一,一动一静,一方动静至极,是太极,静极必动,动极必静。好比这炎日天,常见族人摔倒于路旁,口渴难耐,身如火烧,不省人事,此为阳气侵袭,阳盛则阴衰,以致阴阳失调,人遂病矣。”风岞举了个例子,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慢慢的和岐伯说着一些医学知识。
“药亦有阴阳之分,味为阴,气为阳,然药物气味兼具,是以,气厚着为阳中阳,气薄者为阳中阴,味厚者为阴中阴,味薄者为阴中阳,医者用药,以阴治阳,以阳治阴。治上以阴,治下以阳,治外以阴,治内以阳。”
“其中味有辛c甘c淡,酸c苦c咸之分,而辛c甘c淡c属阳,酸c苦c咸c属阴。好似这参药,味主甘微苦,亦可主阴副阳用于阴阳两症。”风岞口舌不停,说得有些口干舌燥,又取来两大碗清水,咕噜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