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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她的寝殿走去。

    她并不喜欢端着这天朝公主的架子。

    只是若不是如此,她怕她忘记了自己是个公主,忘记了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等着南北休战,安居乐业的一日。

    她不能忘了。

    【二】

    巽音又在长河行宫里枯等了两日,仍然未等到任何南襄王的旨意。

    早在和亲的路上她就曾设想过各种可能,也许南襄王娶了她就丢在一边不理不睬,也许南襄王每日羞辱践踏她为乐,再也许……总之,她怎么也没想到,她遭遇的却是连南襄王宫都不得入,一到南襄便被人带入这行宫里住下,至于什么时候能见到南襄王,又什么时候举行大婚,行宫的主事人却一问三不知。

    她被丢在这荒凉的行宫里,无人问津。

    原来,这才是南襄王真正的侮辱。

    巽音端坐在廊外,倒宁可那个传闻里阴霾诡诈的南襄王就这样将她丢弃在这个破地方,一生一世都不要来打搅她才好。她宁可在这里混吃等死……

    “风清日朗,公主竟枯坐在这里无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侧传来,有几分调笑的意味,“真是辜负了这片美景。”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能在这守卫森严的行宫之内自由出入。

    他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波流转之间却妖异得过分。见巽音朝这边看来,他挥手轻扬,将几朵紫艳艳的花抬手掷到她身上。花瓣的形状好似翩翩飞舞的蝶翼,是她从未见过的品貌。她被这妖艳的紫花吸引,脱口问出:“这是什么花?”

    “鸢尾。”

    出了行宫才知道,原来这长河山下植了大片的鸢尾,层层叠叠浓郁的紫色铺满了山坡,微风轻扬,有细碎的花瓣扑腾着翻飞,迎面而来。

    这样醉人。

    “你到底……”她的意识仿佛还停留在行宫,可眼前却明明有这样从未见过的美。巺音一步步走进花海之中,似乎真的把那些所谓的南北之分,国仇家恨都抛诸脑后。

    “墨云初。”他喃喃说着,也不知她究竟听见没有。

    “是……南襄王族宗亲一辈的庶出。”

    他站立于一旁,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自己的名字来历,可那口气淡漠得却仿佛在说别的什么不相干之人的事情。抬眼见到她这样喜欢鸢尾,他嘴角忍不住浮上一缕笑意:“鸢尾只有南襄可植……”

    “植来做什么?”

    “年轻男子女子,互赠鸢尾,定情传意,以表忠贞不二,此生不渝。”

    “鸢尾,是情爱与幸福之意……”可半句话未说完,他又抬眼看了她一眼,却见薄透的阳光温柔环绕在她的周身,在这一大片紫色之中,虚幻得仿佛一个梦境。

    好像就要消逝……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抓住眼前的一切。

    巽音回过头来就看见他朝她伸出的手。那一刻,这如痴如梦的花海,这长河依山,这南襄,这世上她所能感知的似乎都消失了,只有那只手……只有那如水的记忆淹没了一切。

    是什么时候?

    在清冷的月光之下,伸长的指尖仿佛有跳跃的光芒。

    这么久过去,她一直记得这个场景,天中冷月如霜,笼了他一身的清辉,有风吹起他的衣袍,他就这样笔挺地伫立在风月之中,四周仿佛失了所有的声响,他伸出的那只手,看起来很大,很真实,很宽厚温柔,像是能包容一切。

    她仿佛受了蛊惑,好像只要伸出手,跟着他,就可以什么都不再害怕。

    可如今那个人呢……那个救她于水火,又弃她于不顾的人。

    “沙……衍安……”

    从前,她并未将自己的手完完全全地递过去,而如今,她已再也没有机会。她只好孤零零站在一片浓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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