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一个孤儿,被一个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却偏偏给自己一种一切都很不正常的叔叔养活。朱离很早便已经确定了这个概念。
叔叔看起来有些瘦小,一天到晚总是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只有偶尔朱离能在转头之间瞥见这个叫李玄衣的叔叔以一种复杂难言的目光看着自己似叹似怜,似喜似仇。
如果朱离是一个年纪合适的女人,一定会以为这个名叫李玄衣的叔叔是个变态,喜欢自己。但这是个伪命题。而且朱离也能从他的木头脸中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对自己的好,所以便排除了自己是他仇的儿子,在临终前被托付给他这样狗血的剧情。
那么剩下的似乎便只有一种可能自己是他初恋qg rén的儿子。中间发生了一大段比韩剧还要狗血的故事之后,老娘死了,老爹也死了,爱慕着老娘的可怜备胎不得不接下自己这一个拖油瓶。
不然为何明明一表人才,而且还身负小镇里的教书先生这样高尚的职业的李玄衣完全没有理由一次又一次的拒绝那些shàng én的媒婆,或者是等在他上下班的路上对他搔首弄姿的那些或美或丑的女人。
只是在一次朱离在吃饭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论起白天再一次shàng én却依旧铩羽而归的媒婆之后,装作漫不经心的问出:“叔叔你是不是心里有喜欢的姑娘啊?今天这个赵姑娘可是闻名十里八乡的大美人,你都给拒绝了!”
“没有!”李玄衣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丝毫没有发觉朱离藏在背后的险恶用心。
“我姓朱,你姓李,你明显不是我亲叔叔。但你却对我这么好,我不会是你初恋qg rén的儿子吧。”
“没”李玄衣一如往常的随口敷衍着朱离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忽然之间发现好像有些不大对劲,看着朱离愣了三秒钟。
“我打死你个口无遮拦的混账。”平日里被朱离数之不尽的奇奇怪怪的问题给折磨的李玄衣忽然爆发,这个‘初恋qg rén’的问题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嗯,也许是逆鳞。
放下饭碗,随手抽出平日里教训学生的戒尺朝着朱离抽了过来。
看似散漫,实则早有防备的朱离瞬间弹离凳子,不要命的冲向门外。口中大喊:“叔叔,我错了啊,我真错了你是我亲叔叔啊亲叔叔”
一场鸡飞狗跳的风波过去,朱离趴在院子里桃树下的椅子上数伤痕。
跑到院子里的朱离最终还是逃不过李玄衣手中的‘降魔杖’,他显然低估了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每次挥动‘降魔杖’都必定能落在朱离的屁股之上,每次打击都不会伤到朱离却每一击都能让他感受到如同受了暴击的疼痛。
探究自己身世的伟大道路再一次陷入了停滞不前的困境。
但很快,他再一次重整旗鼓,认真的总结了这一次的经验教训:“这是方向性的错误。这么多年来无数望眼欲穿的大姑娘小媳妇在李玄衣面前的铩羽而归证明了他应该不喜欢女人,我竟然怀疑自己是他初恋qg rén的儿子,这是一个方向性的,原则性的,不可原谅的严重错误。”他在后面加了一句:“虽然我一直没有觉得李玄衣的死人脸会有那么多的大姑娘小媳妇锲而不舍的倒贴的魅力。”
好吧,他是嫉妒了,这家伙天生一张小鲜肉般的女人脸,让他在这大荒里无数的虎背熊腰的大汉里颇有一种鹤立鸡群的超然之感。
“不管在哪里,终究都是一个靠脸吃饭的世界啊。”
朱离默默感叹一句,然后又给自己打气:“下一次一定要找准方向,一击即中。”
“人生有三个问题必须要弄懂——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区别。”朱离对着眼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