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是苏茵妄自菲薄,而是容华爱妾这个身份已是贵不可言,比起诸国王侯之正妻,只贵不贱。便是一个妾位,诸国公主也是趋之若狂。
可即便如此,一个妾室之位也是遥不可及的。
数百年来,容氏从不与皇室联姻。
那种百年公卿之家,骨子里的清高,看不上任何皇族。
论起文化底蕴,容家远胜皇室多矣。
“你说什么”红衣男子猛地驻足,转过身来,看着苏茵,一脸的讥讽,哈哈大笑起来:“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你说谁不好,便是说大王我也是信的,可偏偏说容华,容氏一族未来的族长,他是什么人,势力之大早已凌驾于诸国皇室,行踪飘忽,这世间呀!只流传着他的传说,可谁曾见过他,真真可笑之极。”
“不想死的就滚开!”苏茵气场全开,对着那些美好年厉声呵道。
那些美少年瞬间被她震住,一动不动。
苏茵慢慢的从榻上爬起,拢了拢破碎的衣衫,拿出那块贴身放着的玉牌,往外一亮,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烛光下那块细如凝脂的玉佩,华光闪动,一看就知道绝不是凡品,价值连城。
红衣男子定睛一看,几步上前拿过那块玉牌,细细的看了起来。
越看他的脸色越是难看,这样的美玉,便是皇室也不多见,书法他也是懂上几分的,能在质地如此坚硬的美玉上刻字,且笔法这么流畅,苍劲有利,非世间大家决不可为。
更叫他胆战心惊的是,玉牌上竟然刻着容华二字。
他掩盖住面上的震惊,扭头看向苏茵,面上平静无波,挥手对着那些美少年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苏茵在他的审视下,脊背挺直,面上从容不迫,双目淡定,不见丝毫心虚。
舌上的痛,让她越发清醒。
她看着红衣男子冷冷一笑:“不想死的话,最好现在放我离开这里。”
借容华名头一用,实在是逼不得已。
罪臣之女这个身份,只能让这些人肆无忌惮。
好在她身上,真有容华的信物,想必拿它来唬一唬人,还是非常管用的。
红衣男子攥着那块玉佩,居高临下的看着苏茵,轻佻的一笑:“你以为我会相信,容华若真出现在赵国,大王也必亲自相迎,岂会这样无声无息。”
这倒是有些出乎苏茵的意料。
“你可以不信我,但不能不信它。”她目光落在那块玉佩上,淡淡一笑:“普天之下有谁敢冒容华之名,这样的美玉,世间不多,不是任何人都拿的出来的。”
说着,她下颚微抬,眼眸半垂:“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现在放我离开,二是等着容华来寻我,到得那时,只怕你这一族都要为你殉葬。”
苏茵这番话不可谓不重。
果然,红衣男子脸上有了些恐惧,不过转瞬即逝。
他俯下身上,一把攥住苏茵的下巴,双眼一眯:“那就等着容华来寻你吧!你若真是容华爱妾,他又怎会放你一个孤身在此。”
说着他哈哈一笑:“只怕是容华的弃妇吧!”
苏茵咬牙说道:“信不信由你。”
红衣男子面色一阴,衣袖一挥,将那块玉佩抛给苏茵,沉声说道:“来人呀!将她给我好生看管起来。”
说着,大步转身离开。
只留下苏茵一人。
很快便有人上来,将那熏香浇灭。
待他走后,苏茵一下子瘫软在榻上,背上出了一层冷汗,她拉过一旁的锦被盖在身上,轻轻的闭上眼,紧紧的将那块玉牌握在手中。
从没想到,它竟然救了她一命。
天上一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