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他很难说自己看到是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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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最后一天，郑青岩依然兢兢业业地推动着握杆，神情恍惚，身体无力地蹒跚前行着。

    他突然听到一阵机关声音，一声铃响，那只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的杵慢慢碎裂，融化到了已经完全无色的粘稠汤液里面。

    终于结束了。

    郑青岩勉强走到墙边，颓然坐下。在彻底闭上眼睛之前，他往周围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景象极为特别。

    各种生物繁多，都挤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有凶神恶煞的巨灵，有温顺乖巧的小兽；有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有弱不禁风的小花；有些动物在吃草，也有外形奇特的植物张开巨口吞下一头通体赤红的大牛。

    池子里泛起水花，跃起一条长着腿的鱼。

    看来自己是真的糊涂了。郑青岩这样想着，闭上眼沉沉睡去。

    石室中只余安静。

    过了许久，石室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郑青岩睡得很沉，但在听到脚步声的一瞬，还是当即就醒了，立时倚着墙站起身来。

    来的正是莫朝云，他看了看药汤，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了啊。”

    郑青岩还有些困，一时没反应过来，环顾四周，之前自己所见的奇景都消失了。

    难道真的是幻觉？

    莫朝云满面春风地说：“我的丹药很快就能炼出来，而你也能进入载山宗了，这可真是皆大欢喜。今日我做主，请你吃顿好的吧？”

    郑青岩没有回答，而是眯眼看向了莫朝云腰上的那把剑。

    剑和过去一样，皮制剑鞘，玉质剑镗，剑柄被粗线缠绕着，看上去很普通。

    然而如今在郑青岩的眼里，却有一道龙首豺身的兽形灵力盘踞其上。

    再望向那池药水，影影绰绰能看到其中有些草木禽兽，与自己之前石室内所见很像。

    郑青岩想起了书店老人那句“你的眼睛不一般”。

    如今他大概明白不一般在哪了。

    刚才那剑上的东西，也许是剑气生灵，也许是铸剑材料所产生的灵力。

    之前石屋所见的景象，也许就是一池药材原本真身的灵力。

    莫朝云见郑青岩良久没有回答，问道：“要不给你找个地方，你再歇一会儿？”

    郑青岩伸了个懒腰，抖擞了一番精神，回答道：“不用，我已经休息好一会儿了。说吧，你要请我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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