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这不是报复,也不是一时之感情冲动,因为我们愈去思想整件事,这种感情就愈坚定。退一万步来说,假如那罪犯是我们,也会经历同等的感觉的;因为从犯罪的开始,我们便知那是犯法的,是会受刑罚的。这是为什么犯罪会带来内心之不安,唯惶唯恐;一天落网了,我们自然想尽办法要逃离法网、到判罪了,我们精神上反觉松了一口气,因为罪与罚拉平了。我们这一类的反应均是从所谓「人性中的基本定律」生发出来的;犯罪的不管是活在古代或今代,远在异国或近在隔邻,我们的反应也是相同的,这就足以证明这种反应不是单从个人复仇之心而发。以此引伸到咒诅诗,其理不是一样吗?我们又怎能怪责诗人无怜悯之心?这种对罪之愤怒既是人人皆有,用纸与笔把它写出来又有什么不对呢?我认识一个人,他在纳粹得势前极反对咒诅诗之说话,后来纳粹的暴行伸张到他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人民,他完全改变了态度。当时他发表的文章跟咒诅诗的语气同样严厉,从此他明白过来了,他自己的道德天性教了他一生难忘的一个功课,知道对这种凉血动物施行刑罚到底是对与不对。真愿我们能放下偏见,好好研究一下诗之背境内容,又参照四海皆存的对罪的憎嫌,我们就知道这组咒诅诗是不是发自人性善良的一面,也知道它到底与基督教之信息有没有冲突之处。现在我们再从另一角度来看这组诗,好叫我们得一积极的教训。仔细读它们,就会发觉这些诗是具有一超自然之预言性质在内。这些预言也可作为圣经是神所启示的一个佐证。且看威廉·亚力山大主教的话:「我们可以花言巧语地狡辩,说诗一一○或六十九和一○九等篇,不可能是预言弥赛亚的诗,认为这些诗的咒诅语不可能发自弥赛亚的口,又说咒诅诗的情绪跟新约的弥赛亚是格格不入。但请问是谁说,『毒蛇的种类,你们既是恶人,怎能说出好话来呢?』『你们这些蛇类,毒蛇之种啊,怎能逃脱地狱的刑罚呢?』又是谁说『至于我那些仇敌不要我作他们王的,把他们拉来,在我面前杀了罢。』『离开我吧,你们这些恶人』?大概没有比下面这节圣经更叫人感到迷惘:『将要被灭的巴比伦城啊,报复你,像你待我们的,那人便为有福,拿你的婴孩摔在磐石上的,那人便为有福。』但对一个用心研究圣经的学生来说,他知道巴比伦仍在预言里面;我们暂且合上诗篇,翻到圣经最后一卷,你会看见诗篇一三七篇的话再度出现;『巴比伦大城倾倒了,倾倒了……她怎样待人,人也要怎样待她,按她所行的加倍报应她。』」不错,咒诅诗是年代久远的作品,但里面仍有预言的价值,有些事情将来必定要发生。就是我们单看巴比伦城倒塌的时候,你会惊奇地发现咒诅诗上的话真是何其准确,当时若有人把他们的婴孩摔在石头上,那才真是他们的朋友,因为这样可以免了他们后来受的更厉害的折磨。亚力山大主教说的对:「除非神刑罚他们是错,不然他儿子以最生动的方法来警告他们就不是错。」现在就让我们好好记着,永不忘记,不管别人怎样想、怎样说,圣经中的预言就是神自己的印记。综合上述所说,这些所谓咒诅诗的,它们的动机是正确的,它们的立场是无私的,它们的精神也是正义的。它们所表达的,是人的道德天性,不是个人要报怨寻仇的欲望,里面包含的预言,更最足以说明它们是神的启示,新约中不少地方也可以听到它们的呼应,因此也是与基督教信仰相吻合的。那些反对咒诅诗的人,我们可以这样说,他们只是按其无血无肉的理想,或其罗蔓蒂克的理论而发言,却不是从逻辑的运思和现实环境来表示他们的意见,因此是可以置之不理的,因为当我们的感情逾越了理智,那是十分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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