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堵上耳朵,拒绝听他咆哮,淡定道:“你若甘心留在这里,美人无数娶妻生子,当年怎还会大病半年险些一命呜呼!好在我也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对待感情的专一程度上,我们都一样!如今,我可算帮你解决了一个大忙,你不要太感谢我!”
南弦停电半晌,开始捡小石头打水花玩儿,技术不错,小石头在他手里如同长了翅膀会横着飞,能连打出八九个水漂儿,玩够了,他耷拉着脑袋抱怨道:“老子废了这么多年的光景,能用的招儿都用上了,也愣是没穿回去!”
我汗颜,掰着手指头给他指点迷津:“容我掐指算算,你都用了什么良策!撞墙,嗑药,跳崖,撞马车……老实交代,这些脑残的招儿有否印证你最终的科研成果?”
“吧嗒!”一个小石头落在了我的脑袋上,这厮跳起蹲在我面前放肆,“你这脑子难道一半是水一半是面粉?遇到问题就和成了浆糊?”
我惑极,拧眉大惊:“难道是游街?”
南弦显然对我肃然起敬,我以为他要说孺子可教也,却原来他说——朽木不可雕也!
我们还未寒暄上个把时辰,远处便传来了马蹄声,我还沉浸在怨天怨地怨世道中难以自拔,身侧久无声息,蓦然回首,身边的南弦已换成了南筝,我叹气:“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南筝颇为伤情的盯着远方,忧伤道:“若非我通知了南弦,皇后娘娘怎可能与他在这里偶遇?只是皇上要来了,让他看见南弦,对谁都没好处!”
我咂咂舌头,盘腿儿郑重地看向南筝,“呃……南弦的事情先放一边,贺兰南筝,我们曾经是朋友?你还记得吧!我都绞尽脑汁地想起你来了,怎么你如今见了我竟和乌眼鸡似的!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经历地球毁灭了吗?变得不可理喻不近情理呢?”
南筝的眉宇闪过一丝暗火,对着我恨恨道:“朋友?若不是因为南弦,若不是因为君染,我真恨不得一鞭子抽死你!”
我起身火冒三丈,大怒:“贺兰南筝,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若不是因为南弦,若不是因为哥哥,你信不信我嗖嗖几朵飞花灭了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日那场订婚夜,要不是你自己耍阴招与我调换了服侍,我焉能日日站在风口浪尖上,头上我也不愿意回去那座恐怖的牢笼,可没有办法啊!他手里握着掌握阿湛命脉的解药,我们商议过,只要这次打败了临渊,报了多年前的家族仇恨,他便会将我放回到阿湛身边……”
蹲在这羊肠小道边儿上,我一边咬着胳膊一边嚎啕大哭,这里没有别人,没有人能看到我的脆弱,我可以尽情地的宣泄悲伤,哭个昏天暗地,然后挥挥衣袖,再做回那个没心没肺的百里倾城……
唇齿间满布着血腥气,我又换了个地方,狠狠咬下……远处,有大队人马踏着一路烟尘向这边而来,那马上,坐着一个白衣软甲的少年将军,阳光艳艳,晃得那一袭软甲金光闪闪,我堆坐在地上,被那一幕,扰乱了思绪,一如多年前的他,清俊如斯,宛若邻家少年……
我只要看到与他有关的任何东西,泪眼都会像绝了堤的王家坝,止也止不住!模模糊糊的,那人愈走愈近,微风吹拂得那缕盔缨随之飘扬……
“娘娘?”我被那一声惊呼扯回了思绪,忙擦干眼泪,站起身板着面孔与来人道:“本宫在郊外散散心情,少司马尽管忙你的就是,不必理会本宫!”
“娘娘,您受伤了,必须即刻回宫宣太医!您若坚持不归,倘被陛下知道,末将怕是万死也难辞其咎!”这个执着的少年很不识趣,不怪他,这样的年纪,哪里懂得体会我这多舛的命运呢!
略一沉思,我看向了他身后的大队人马,淡声道:“陛下不是说下月再点兵吗?难道……临渊已经提前发起了攻势不成?”
少司马忙与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