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不由地泛出一抹苦笑,“多谢娘娘垂爱,凉惯了,也就慢慢适应了。”
容澜握着她的手蓦然一紧,叹了口气,看着倾城道:“叫母后吧。好孩子,让你受苦了……这算起来,都是母后无用啊,如果没有我,湛儿他就不会……咳咳……”
倾城意识到皇后想说什么,似又有些犹豫,看着眼前冷宫一样清冷的宫殿,不由地想起了曾经姐姐和她说的,皇帝因为某年七夕痛失了一位爱妃,便从此责难皇后,冷待于她,以致景湛自小便恨极了皇帝……而现在未央宫中的一切,显然与上次中秋宫宴的时候,又不可同日而语,难道,又是因为那位贵妃娘娘的缘故?
让她更为不解的是,太子与景湛,为何迟迟按兵不动,他们到底在顾忌什么,对付一个女人就那么难?
思及此,倾城面色微变,眼神陡然犀利,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与皇后道:“母后,怎能是您的不是。该是我们无用……”
“百里倾城,你够了,你还嫌自己惹的祸不够大么?你的胆子若是再大些,湛哥哥迟早会被你害死!”
容颜不知什么时候踱到了屋内,捏着绢子指着倾城痛骂不止。
倾城起身,惶惑地看着容颜,冷然道:“把你的话,给我说清楚。”
容颜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扯住倾城的衣袖,拽着她边走边道:“你给我出来,免得污了姑姑的耳朵,今日,话不说清楚谁都别想离开。”
倾城被她一路拖着,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如今的她,果真不似从前有用了,武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心尖尖上的那份惦念也被她人分了个七零八落,她除了左一道又一道的伤疤,剩下的,怕是唯有腹中这个始终都没机会说出去的孩子的存在了。
容澜急的无奈,只得招呼了云霞姑姑,速去找景湛,颜儿这丫头一向本分守礼,如今怎也这么毛躁起来了。她自是不知,容颜的眼睛里向来只有景湛一个,什么大家闺秀知书达理,都不过是为了吸引景湛的注意力而已,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她自是无需再伪装什么……
一处黑暗的破旧宫殿前,容颜一把将倾城甩在一旁,恨恨道:“百里倾城,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湛哥哥已经被削了军权,他为了保住你三王妃的位置,不惜用他的军权来换,如今,他只有个被架空的王爷名头,什么都没有了,你知不知道?”
倾城缓缓起身,唇边泛着讥笑,眼中冷厉异常,瞪着容颜,“为了保住一个女人,用手中的权利来换取,最后自己两手空空无权无势,还拿什么保护想护之人?一边赏给我无上荣宠的名声,一边左拥右抱美人环伺,就是他所谓的不得已吗?容颜,看到的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用你的脑子好好分析分析,景湛没你说的那么不堪一击。”
容颜冷哼上前,夜色下看不见她的表情,唯有恨恨的气息,远远都能感到一股子怒意有增无减,“百里倾城,你还真是够无情,你勾引太子在先,诱惑阿玉在后,还有什么脸面指责湛哥哥的不是?亲姐姐都被你害死了,这还不够吗?自北凉川归来当晚,你衣衫不整招摇过市冲撞贵妃,弄的人尽皆知,你让湛哥哥的颜面往哪儿搁?”
倾城无心理会她后面都说了什么,只忽然上前,揪着容颜的衣襟,丢了魂魄似的颤问:“你说什么?姐姐她怎么了?我姐姐是东宫的太子妃,她……”
容颜猝不及防地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冷冷道:“你姐姐都死了有一个月了,怎么,你还不知道吗?”
看她哽咽不止又极力的憋着情绪,容颜突然冲上前去,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愤恨道:“你知不知道,我忍了你有多久?早就和你说过,湛哥哥喜欢的人,只有我一个,他的凛王府,我从小住到大,他的衣橱里,从来都是放着我们两个人的衣服,你还天真的以为,他对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