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绪,继续听老人讲着,“当时,藤原先生知道惠仁有这么深厚的佛教知识,便决定让惠仁亲自去发现自己的身世。况且……我想,他实在无法直接跟惠仁张这个口。”
谢惠仁仰起头,紧闭着双眼,他感觉风从脸颊吹过,凉簌簌的。
“惠仁,你明白的,你爷爷不可能直接跟你说明,他希望你自己找到真相,之后的事情,由你自己决定,因为,他不希望你心中有仇恨,他也深知,这是你nǎinǎi把你留在中国的愿望。”
“师父,我懂得。可是”谢惠仁问道,“nǎinǎi是怎么去世的?”
“也许,是我们和日本联系过,被人知道了,在那个混乱的年代,你nǎinǎi……”老人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谢惠仁,“惠仁,你知道,你nǎinǎi不希望你心中有仇恨。”
“可是……”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吧,学佛的人,生死看得开,仇恨也更要看得开。惠仁,你愿意原谅师父吗?”
正文 第82节:(82)
“师父。”谢惠仁转到老人的面前,恭敬地说,“师父,我理解您的苦心。”
老人的眼中露出热切的渴望,他颤抖着声音,说:“那么,你能原谅你的祖父,去见一见他吗?”
“师父!我……”谢惠仁轻轻摇了摇头,说:“我想,nǎinǎi不希望……”
谢惠仁说不下去了,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他垂着头,盯着地面,这个时候,他仿佛忘记了周围所有的人,忘记了身处在何处,他只知道自己站在土地上,四野空旷,让自己更加显得渺小和孤独。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回答,事实上,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在考虑那个问题,而头脑中究竟闪现了什么念头,他竟然自己都不清楚,良久,好像是有别人替他做了决定,让他脱口而出,“我不去。”
“不,惠仁。”老人站了起来,面对着谢惠仁,恳切地说,“惠仁,你知道,这是谁的寺庙?”
“禅宗六祖,慧能。”
“那么,他受了五祖的衣钵时,是什么身份?”
“还是行者,并未受戒。”
“好的,惠仁。”老人点了点头,饱含深意地说,“一个并未真正出家的人,尚能继承衣钵惠仁,身份,真的这么重要吗?”
谢惠仁沉默了,过了一阵,他还是打不定主意,喃喃地说,“师父,我……”
老人眼中有些失望,他继续用佛家的故事开导谢惠仁,“惠仁,六祖慧能继承了五祖的衣钵,被人追杀,一直隐姓埋名,隐居了五年你说,当你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身份时,又有什么苦是受不了的?”
“师父,可是,我实在接受不了……”
老人叹了口气,他侧过头,出神地望着远处,片刻,幽幽地说,“惠仁,六祖慧能在这间光孝寺才正式出家,你还记得这个故事吗?”
“我记得。”
老人点着头,看着谢惠仁,说:“当时,印宗大师在讲经,风吹动了佛幡,有僧人就说,是风在动,可有僧人说,是幡在动。那么,慧能大师说了什么?”
谢惠仁知道这个故事,他想都没想,立刻回答出,“他说,是‘仁者心动’。”
“惠仁,你还不明白吗?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可现在,是你的心在动!”
谢惠仁猛然抬起头来,注视着老人,半晌,他说,“师父,我去见他。”
老人颔首微笑,满意地说,“好,惠仁,我很高兴。我现在想问你,知道这个地方,以前是什么殿吗?”
谢惠仁向四周看了看,光孝寺古时候的建制已经改变了,很多殿堂都被毁弃了,现在他们所在的角落,如果不是研究光孝寺的专家,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