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畅然。
屋内传来细微的□□声,我侧耳细听,心道:这不是倾羽的房间吗?
满心疑惑趴下附耳倾听,屋内的□□之声似是忍痛的轻哼,难道他受了伤?
我小心翼翼地扒开草垛,掀开里面的瓦片,屋内倾羽正在沐浴,我面红耳赤,连忙闭上眼睛,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后又觉得不对,浴桶里的水分明是蓝色的,为什么每次看到倾羽沐浴总有不好的预感。
我好奇地睁开双眼,他半露出上身,自后背望去,两处血褐色的伤疤穿透了胸膛,蔓延至腰部,像是两个可怖的血窟窿。
此时,他取过身旁的玉瓶,费力地往伤口处撒yào,疼痛使他不住地颤抖。
我小心将瓦片盖回去,心下慌乱,倾羽是何时受了这么重的伤?怨不得这几日他很早便回房去,想必都是在上yào,他每日奔波,还要不动声色回来烧菜做饭。
思及此我满腹愧疚,急忙落下屋顶,回屋翻出那半瓶天山玉露。
眼前又浮现出那两道疮痍,总觉得不像是利器所伤,脑中又闪过那两处可怖的血窟窿,那位置……难道是?
握紧玉瓶的手指惨白:“倾羽……你到底做了什么……”
天还未亮,我已把早饭做好。
他一身竹纹洁衣,外罩青衫,墨发梳地一丝不苟,望着正在盛饭的我,惊讶道:“灵儿,这些都是你做的?”
我将盛好的饭递给他:“跟你在一起这么久,学个一招半式也不足为奇。”
他淡笑不语端起碗筷,我往他碗里夹了些小菜,话到嘴边竟有些踌躇,终是定下心开口道:“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他疑惑地抬头,望着我倏地轻笑:“你都知道了?”
“嗯。”我凝眉点了点头。
“那我吃罢饭便回南海,不过你放心,待我处理完事情便会来陪你。”
“回南海?”这回轮到我惊讶了,难道他要说的就是这事?
他顺了口甜汤:“嗯,如今虽未再有异族侵犯,但我这鲛皇长时不在宫中委实不妥,况且凡人有意想与鲛族互商,我正好回去处理此事。”
他望着久而不语的我,继而嗔道:“你又是何时偷听到我与夜莺说话的?”
我默默取出怀中的玉瓶,放在桌上,心中五味杂陈:“倾羽……应该叫你莫忧吧,虽然我至今都不敢相信,但你就是这场诸怀作乱的主谋。”
他久久不语,倏尔淡笑:“你是何时知晓的?”
“我……昨夜……”突然觉得话语不对,偷看洗澡可不是何光鲜的事,遂话锋一转:“你胸前的伤……是诸怀所至,还有你在洛城时会突然晕倒,也是伤疾复发,而不是什么隐疾之症。”
见他仍是望着我不语,我深吸一口气启口:“你先是放出诸怀,又在神观外布施弓箭手,之后又潜入到我军中,布幻境、放dú虫,这些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待击溃军心你便可里应外合,不费吹灰之力地灭了那些天兵,只是你没想到领兵的会是我。”
我缓了口气,握紧双手:“人非草木,孰能不无情,我虽不知你为何要如此,但我亦知凡事不可怨天尤人,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这是天山玉露,兴许能治好你的伤,这次回去便不要再来了。”
他久久望着我,眸中的沉痛快要让我不能呼吸,而后徒然一笑:“如灵儿所愿。”
他真的走了,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我望着桌上未动半分的玉瓶,吸了把鼻涕,仰头不让眼泪溢出,这世间最难懂的便是人心,让你知冷知暖亦知善恶,神仙不外如是。
☆、情难随心
秦卓和三娃很快便来了,这次随他们来的还有街坊邻里。
秦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