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人都希望那个少年死吧。
竟然又被他躲过去了
“那么,实在是令人欣慰。”她微笑着说了一句。
哈帝闭口不语,顿了顿补充,“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我们不能心急。”
更何况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做。
柳真和谷文承,一个法力无穷,一个运气好得过分
如果不是虎视眈眈的袁家的话
林绮皱眉,垂下的手抓紧了睡袍。
“不说了,绮儿,什么都别乱想,好好在家里等我。”哈帝凝重地注视她。
“一直都是啊,”林绮露出乖巧的笑,“虽然回到了林公馆,不过还是有一些愿意留下的理由的。”
她走到门口打开大灯开关,撇了一眼角落里布满灰尘的钢琴,又光着脚走到还没整理完毕的行李箱旁,开始为丈夫挑衣服。
“你懂我在说什么,绮儿。”哈帝凝视妻子俯身的背影。
“你在说什么啊夫君?”林绮回眸一笑,“已经吩咐了菖蒲给小玉准备百日宴,青龙坞的接收工作我早上自己去,然后下午去南边的仙人谷,这两处防备整顿完毕,那么东来阁就安心了。”青龙坞位于半山北部山谷,仙人谷位于半山南部山谷,东来阁位于城市东北角。
“交给我吧,我开完会就能分出人手。”哈帝走过来接过妻子递来的衬衫。
开完会只有一个结果:林家赢回一切或者林家灭亡。
男人露出很自信的样子,而女人闪过一丝忧虑。
“希德嘉呢?”她理了理刚打好的温莎结。
作为哈帝的侍从女英灵,希德嘉希尔德加德冯宾根却是更久以前就在钱唐市安住了。
三年前作为嫁礼,林鸿海将半山福音堂随同镇守英灵一并赠与哈帝,夫妻二人在福音堂举行了西式婚礼,证婚人便是希德嘉。
斯庞海姆家族与霍亨斯陶芬王室互为近亲,而维特尔斯巴赫家族受恩于腓特烈一世,两个家族多少有些渊源,加之同为他乡异客,于是缔约后,哈帝和希德嘉一见如故。
而少女时代的林绮也常去向希德嘉吐露心事,三人便结成了牢不可破的关系。
“青龙坞你不必去了,”哈帝自顾自说,“希德嘉下午在那里安置了机关,以后人手充足了再交给你。”
林绮点头不答。
“不过还没有到剑拔弩张的时候,我们还是不要擅自启动。”哈帝说。
有魔法使公约束缚,至少不要做第一个开掘的人。
更何况上空悬着黑法源,开掘意味着门户大开,灵脉被污染可能性将会倍增
“她在哪,”林绮转移话题,“好久没看到她了。”
这时候窗边亮起逐渐明亮的金光,接着传来帕萨特的熄火声。
“看来是到了,”哈帝笑,“按照她的习惯应该去找图书室了吧。”
轰隆一声,是天际由远及近的回响。
走廊里传来婴儿的哭闹声。
“小玉醒了。”林绮慌忙放下手转身。
几间之隔的菖蒲也很默契地将婴儿抱过来,走廊的壁灯下,婴儿的哭声越来越近。
就在那时婴儿停止了啼哭,悠扬的女声从走廊传来,安宁地像山间的一泓湖水。
令人怀念的,平静而温暖的悠远女声拍打着心房,仿佛令人步入盛夏的一缕阳光下,凉爽的教堂。
顺着歌声缓缓走去,那期许已久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林绮发现婴儿正笼在一束白光下。
白光从白皙的纤手递出,纤手的主人是一位金袍白帽的女子,她缓缓唱诵着天国的圣歌,而婴儿落在仆人怀里吮着手指专注地睡了。
林绮走过去摸了摸婴儿的细发,目送菖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