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常想莫种仇,
结下怨恨几时休。
善解人意少挣霸,
无忧无虑度春秋。
田玉明回家和爸爸说:“爸爸,表嫂子今晚要我去给她作伴。”爸爸张了张嘴想说点啥,但看了看儿子的表情,没有说,打了一下手势,意思是说,你去吧!
田玉明回到表嫂子家,轻声地锁上大门,去后院抱来一抱麦秸,铺在屋檐下,倒头就睡。刘翠花在屋里等田玉明,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心中焦躁,表小叔咋还不来?出来看看,见田玉明在屋檐下睡了,用手推了推说:“咋在这里睡?快进屋,我都把被子铺好了,你在外屋,我在里屋,是君子人在哪里睡都是君子人,是小人你就是去院外睡也是小人。”田玉明说:“嫂子,你去睡吧!半夜时冷了,不叫我我也进屋。”刘翠花没法,只得扭头进屋。田玉明嘟囔着说:“都快三十了,还说我是小人,也不知嫂子是咋算的账?”
田玉明躺在屋檐下的麦秸上,把麦秸又往身上盖了两把,就这样睡了。其实哪能睡得真切,两眼瞪得溜圆。表嫂说昨夜有人进院来,不知真假?即便是真,昨夜来了,今夜还能来?如果是没有这回事,表嫂闹得啥心思?表哥已是四十天没回了,不知这趟买卖咋样?表哥自从有了钱,和过去有点不同,但愿表哥以后好好做人,这些年来表哥做了不少非礼之事,外人都在我跟前说三道四。不知是叫我捎信还是说说拉到,闹得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表哥不在家,老这样给表哥干零活也不是长法,表嫂的心我已略知一二,爸爸怕我做傻事,其实他老人家的担心是多余的,虽然是多余的,但也给我敲了几下警钟,不管咋着,我只有装聋卖傻这一条路,否则就会往下不敢想了。真要出现那种情况,我的脸怎能面对表哥,怎能面对田家窝铺的人?哎!不想了,想也没用,走一步说一步吧!
夏天夜短,不知不觉的已是夜半。正在这田玉明双眼朦胧之时,院外有响动,田玉明双眼圆睁,忽然,院墙的西南角,有一黑影跳下,田玉明借着月光看得真切,惊出一身冷汗,那黑影跳下后,向后拐弯,田玉明站起身来,立时追了过去。紧跑几步,上前抓住跳墙的人,压低声音说:“张小刚,你来这里想干啥?”跳墙的人惊恐地说:“玉明叔,您咋在这里?我还以为是罗炳晖呢。”田玉明说:“昨天晚上来的也是你吗?”张小刚说:“是。”田玉明说:“小刚,你两次跳墙进院,到底想干啥?”小刚说:“我想放一把火,把罗炳晖的这个院子化为一堆灰烬。”田玉明说:“那你昨晚为啥没点火?这后院全是麦秸?”小刚说:“昨晚正要点火,二妮啼哭,心中不忍,就放弃了。回去以后,不曾入睡,辗转反思,想报仇就会有得有失,所以今晚又来。”田玉明说:“你来时你妈妈知道吗?”小刚说:“我和妈妈没睡一个屋,妈妈不知道。”田玉明说:“你不觉得你的心太狠了吗?今晚你如果点了火,会把叔叔都烧死在这里。”小刚说:“叔叔,我根本不知您在这里,再说,我只想报仇,不想别的事,只要把仇报了,我就是今天死在这里也无怨无悔。”田玉明说:“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你死了倒是没事了,你妈咋办?快走,叔送你回家。”随拉着小刚,来到院子西北角的小门旁,这小门是去年修院墙时,为了去院外的打麦场方便,罗炳晖叫留的,没成想今天却有了用场。小门的钥匙刘翠花一把,田玉明一把。田玉明迅速地打开小门,把小刚送到他家院外,远远地看李嫂出来接小刚进屋,才转身回来。轻轻地把小门关上,回到屋檐下先前睡觉的地方,哪知刘翠花却站在那里。田玉明说:“嫂子不在屋里睡觉,起床做啥?有我在,啥都是安全的。”刘翠花说:“这半天你去哪了?”田玉明说:“我去厕所了。”刘翠花说:“别骗我了,我已经去厕所找你了。你根本就没去厕所。”田玉明说:“我从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