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术不正行刁钻,
强词夺理耍野蛮。
眼前微利心欢喜,
后背脊梁被戳穿。
且说白老师与玉成蝶莲吃完午饭,因路远,没有多停留。辞别众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车把式赶着车飞快地走着,白老师说:“天不早了,到你们小镇就得黄昏,我就不去和你娘道别了。昨天晚上上海捎来消息,你们婶子叫我回去,我明天把店面整理一下就走了。”玉成说:“大叔,您咋说走就走?这次回上海去,什么时间回来?”白老师说:“还不一定,不过,再回来的时候,会让你婶子一起来。那边的店面给你èi èi妹夫就行了。”玉成说:“买船的事咋办?”白老师说:“现在到了雨季,长江已进入主汛期,买船的事拖一拖,过了汛期再买。买时把秦刚和你干爸带上,他们都是内行。叔下次回来,把房屋和院子都修一修。”蝶莲说:“大叔,您不在的时候,店铺还开业吗?”白老师说:“布匹已没有了,店铺就停了,再回来的时候就带着货物回来。”蝶莲说:“叔,您可千万快点回来,您要不回来,过一两年玉成我俩就去上海找您。”白老师说:“回来,一定会回来,不过,要是回来晚了,你们可千万不要去上海,在那里找一个人比登天还难。玉成,我昨天和你干爸说了一会话,那个人相当不错,以后要好好待人家。”玉成说:“这我知道。”白老师说:“知道就好。”蝶莲说:“大叔,您就啥事也不用担心,我知道您说的话是给我听的。”白老师说:“你这孩子的头脑真是滴水不漏。”这时,车把式把车站住说:“到小镇岔路口了。”爷三个下了车,洒泪而别。
笔有一支,不能两叙。话说长江的上游山城,有一村落,叫田家窝铺。这个小村离城里四十里,漓江边不远,是一处美丽富饶的地方。这里没有财主,哪家都开垦了几亩山地,哪家也有几亩稻田,吃粮没问题。有的农户农闲时又去捕鱼卖了挣点钱。这村里有一人,五十多岁,名叫黄占东,此人有时做买卖,有时给别人家看风水,再就是别人家有大事喜事的,给当主持人。由于此人看事精准,深谋远虑,人们给他起了一个绰号“神仙”,这神仙为人和善,勤苦,财路多,远近闻名,很多人有事都来找他,不管是阴宅阳宅,也不管是官事闲事,他都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因此,这几年他的朋友圈很广,也挣了周围人几个钱。这时,村里有一人眼红起来,这个人名叫罗炳晖。这罗家数代单传,单门独院,人们传言这罗炳晖是罗成的后人,但他家的家谱并无记载。这罗炳晖今年二十二岁,娶邻村刘翠花为妻,生有一女,去年父母双双亡故。这一天,神仙正在屋中闲坐,罗炳晖气冲冲地前来,见“神仙”那悠闲的样子,怒不可遏地说:“众人给你送钱,走的是我的林地边,你去看看,我那里的树有一棵掉了皮,你得给我一个说法。”神仙说:“那路是我用自己的地让出来的,再者说,即便是路,谁人不走,你那树掉一块皮有啥大惊小怪的?”罗炳晖说:“来你这里的人多,树掉了皮就得找你,我那树将来长成大树,能卖几十两银子。”神仙说:“照你的说法,来我家的人走了那路就有错?那你来时也走那路,走时你的心中如何?”罗炳晖说:“黄占东,你别以为外人叫你“神仙”你就了不起,要我看你就是一个妖怪,我那树掉了皮就找你,你给三两白银算你聪明,要不然我把那路断了,叫你无处走。”黄占东没再言语,心想:这人是一条不懂事的狼,人常说,聪明的人和愚笨的人犟嘴,是对牛弹琴,今天如果和此人说下去,就是对狼弹琴了。这罗炳晖见神仙不言语,自以为神仙理亏了,越发胆大起来,手指黄占东的鼻子,口吐垂沫星子说:“你别以为你站在人前人五人六的,在我跟前啥也不是,我要想叫你爬着走,你不敢站起来半步。三天之内必须给我送三两银子去,不然我就断了你的路。让你永远都走不成。”